“世子妃,郡主有请。”
原来如此。
池纯音看了眼面前的人,自己平日里是好脾气,但也不是任人糊弄,从前她与郡主交好的时候,这些事只告诉过长宁郡主一人。
“这就来。”
池纯音坐在刚才顾驰的位置上,对面则是长宁郡主。
郡主和之前好像有些不一样了,狭长丹凤眼眉目含情,满头青丝随意散在肩头,倒有几分洒脱风情。
池纯音的手掐着衣裙,不知该说什麽。
“你紧张什麽,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费劲心机把金铎安排到我身边,究竟想干什麽?”
长宁郡主喝了口酒,笑了起来:“我待你不薄,从前在汴京给足了你颜面,你竟然在我成婚後马上嫁给顾驰,纯音,你觉得我该怎麽想?”
“可你与顾驰又不是我拆散的,你嫁了旁人,还要顾驰对你念念不忘吗?”
长宁郡主放下酒杯:“所以我回来了。”
“本来想设计一出世子妃与侍卫私通的戏码,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但现在也不必了。你也看到了吧,顾驰刚才就在这船上,他拔下我头上的簪子,说要去为我买支新的。”
池纯音不知是游船太晃,还是长宁的话太恶心,有点想吐。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听听吧,最好让你从这场黄粱美梦醒过来。袁承不在了,我成日想同他一起去了,是顾驰没日没夜在我身边陪着,生怕我做傻事。”
池纯音默不作声。
长宁郡主道:“你是不是该退位让贤了?”
池纯音擡起眸子,反问道:“郡主既然认定安定侯对你痴心不改,安定候为何托人送回来的只是成堆堆家书,和离书怎麽还没送到我跟前?”
“纯音并不觉得对不起郡主,家父刚把聘礼还给徐家,英国公府就上门提亲。就在适才,安定候还因为金铎生气,要将他赶出府上。既然安定候心底只有郡主,那还在乎其他的人什麽呢?”
“郡主适才与安定候同船这麽久,安定候也没提另娶的事,郡主不若再好好想想,莫不是自己臆想了?”
长宁郡主面色灰白,被说得哑口无言,像是被人踩中了痛处,恨不得立即发作。
池纯音才不想理她。
她还拿那个死士害她,这样心术不正的人,多呆一会儿都嫌晦气!
长宁郡主眼眸森然,看得她心底发怵。
“你要干什麽?”池纯音惊道。
“既然如此,顾驰马上就要回来了,不如看看,他将谁看得更重?”
池纯音心下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长宁郡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她推入水下,随即自己也跳下了水。
池纯音被冰凉湖面淹没,脚不着底。
岸边有人惊呼起来,落水了,落水了。
事出突然,她呛了好几口水,而且她根本不会游水,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池纯甜面前只有模糊的水光,挣扎着想靠岸而去。
忽然间他听到有人钻入水面,仓皇间,池纯音猜到是顾驰来了,可是那人并没有朝她的方向而来,而是像长宁而去。
池纯音心底发酸,不想自己就溺死在这个地方。可身子越来越重,控制不住要向下沉。正当快要放弃的时候,有双手揽着她往湖面带,那熟悉的感觉,是顾驰!
池纯音被顾驰带上岸边,被他紧紧拥入怀中,她才瞧见原来刚才入水的人是金铎,他讲长宁郡主救了起来。
长宁发觉自己苦心经营一番,竟是为人做嫁衣,看着池纯音的目光淬了毒。
顾驰根本无暇顾及岸边上其馀的人,眼底透着不安,脸色甚是凝重。
“不怕了,现在没事了。”
池纯音望着他手上的簪子,想到郡主刚才说的,这几日他都陪在郡主身边,为了她还特地下船买女儿家的首饰,就算他没有下决心和离,那他的心也可能已经游离了。
她下定决心,沉声道:“顾驰,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