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一句:“你若喜欢,就在这里慢慢欣赏吧。”说完,扬长而去。
池纯音穿廊而去,心里就算有微微不快,也懒得同婉宁计较。
她招呼着各家夫人们,有双手忽然附在她的腰上。
她惊诧擡起头,发现顾驰真的回来了。
池纯音立即扬起笑,小声问道:“你怎麽来了?”
“我今晨还同你说了。”
池纯音心神畅快不少,也将婉宁郡主乱找麻烦的事抛之脑後了。
顾驰已经去拜见了爹娘,紧接着就出来找她,结果前院寻半天都看不到她的人。
“适才去哪了?”
“婉宁邀我去後院。”
顾驰神色不耐,“她又憋着什麽坏。”
“没什麽。”
二人正聊到婉宁,郡主恰好站在身後,她看见了顾驰,还想向先前那样与他亲近。婉宁郡主颇不服气:“世子哥哥如今眼里还有其他人没有,都不同我问好了。”
“你这不是手脚齐全,没出什麽岔子,有什麽好问的?”
婉宁气急,还想上前。
顾驰退後:“如今我已成婚,倒没必要说些寻常话。”
池纯音馀光瞧着顾驰划清界限的样子,嘴边不自觉扬着笑意。
婉宁郡主颇不服气,瞪了眼池纯音,若不是今日娘提前嘱托过,池纯音已经是世子妃,说话行事要注意分寸,她真的想狠狠同她吵架。
顾驰却很巧的看见了她的眼神,“你瞪她干什麽?”
婉宁心虚,扬着声音:“我没有!”
顾驰这些年看着她长大,哪里不知她心里在想什麽。
“从前我念着自幼一同长大的情谊,待郡主如妹妹,若你对我娘子不敬,郡主就别怪我不念之前的情谊了。”
这话说得很重,池纯音瞧见婉宁眼眶已经泛红,忙示意顾驰可以停下来。
“世子哥哥瞧不上我,我便不在哥哥跟前现眼了。”
池纯音捏了捏顾驰的手心,终归碍着长公主的面子,不好做得太过分。
“站住。”
池纯音以为顾驰是叫着负气而去的婉宁郡主,郡主都惊喜回头了。
顾驰的视线则对着搬运箱箧的仆从,眼神冷执,仿佛要将他盯穿似的。
“你不是我们府上的。”
池纯音眼下也觉得这小厮眼生,“礼还未搬完吗?”
婉宁郡主忙道:“这是我带来的仆从,这贺礼样样贵重,我怕你们府上的弄坏了。”
顾驰冷声道:“不必,来人换下。”
池纯音明白顾驰的考量,婉宁郡主的人毕竟是外人,怎麽好进内院。
婉宁郡主面色变了变,“世子哥哥以为我会做什麽坏事?只是怕府上的仆从手脚不麻利,坏了贺礼,我娘嘱托我定要小心。”
婉宁郡主即是搬出了长公主,顾驰依旧不为所动。
婉宁忙自证道:“开箱,叫世子好好看看。”
侍从只好原地停下,箱箧盖子打开,里头归置的都是各种宝物贺礼,并没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哥哥这下可放心了?”
池纯音怕顾驰与郡主继续僵持着,便叫他们停在原处,等会盯着人亲自放入库房。
待到宾客尽数离去,池纯音同顾驰在库房门口看着管家清点,她想到今日婉宁郡主气鼓鼓离开,担心她回去和长公主说些什麽。
“你素来疼爱郡主,今日何必为难她?”
顾驰反问道:“我什麽时候疼爱她了?”
“明明就有,之前还因为徐蕴骗她,替她出头,怎麽这些时日变了?”
顾驰勾起唇,原来那日的事她是这麽理解的。
为婉宁出头?
若她知晓背後的真相,怕是要嚷着和离,指责他是个举世无双的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