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捡到宝了,金羽挺好的。”
“要的钱比你们还少很多很多。”郭城在备孕,远远地躲着谢德平,“她挺辛苦的。你们几个说实话家里都挺有钱的,我也没有和这个年纪的女孩相处的经验,也不清楚怎麽安慰她。”
“但是输了就加练,有问题就挨批,纪律性从没有到无条件相信指挥,金羽真的挺不错了。”
“我知道啊,”谢德平瘾不大,看郭城退避三舍的样子自己按灭了,“其实打了这麽多年我自己都没什麽心气了,但是看看小孩,无论是林琅还是金羽,都挺敢拼的。”
“大家都加油吧,夏天才刚开始呢。”
“你小子也成熟不少,”郭城拍拍他的肩膀,“以前脾气那麽差,你和文思源……”
谢德平攥了一下兜里的烟包,“你就是仗着我现在脾气好,不然我骂死你了。”
“都是误会,也不懂你们俩为什麽迟迟不说开。”
“也走不到一块去了,他现在做成大主播了,何必还招人嫌。”谢德平大步走回训练室,“他能原谅徐天天,却恨我,你说人也是真有意思。”
找到自己的桌子坐下,他不浓的酒气终于散干净,才发现金羽木愣愣地对着没开机的电脑。
“傻了?困了就早点回去睡觉。”
金羽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反应迟钝地趴在桌子上,“有点想家了。”
谢德平只知道金羽来自邻省,四五百公里不远不近吧。
“那怎麽放假都不回去?”
金羽清醒时尚且不知道怎麽回答这个问题,醉了更是哑口不言。
谢德平等半天只等到人迷迷糊糊像睡过去了。
只能推推人,“起来回房间睡去,在外面感冒了。”
金羽混沌的脑子被这麽一摇,虽然啓动了但是变成了复杂的一锅粥。
她强撑着去洗漱,坐在床上翻着手机里为数不多的联系方式。
想唐玉了。
十点半,早得不能再早的时间,平时可能训练赛都才刚刚打完两把。
有点困,又有点难受,可能是口渴了。
可是头疼,不想起来。
谢德平带她出去玩,和平时只是认识的人开始尝试交朋友,被更有经验的前辈教导,这些都是很美好的开始。
就像他说的,人总是在不停地认识新的人,结交新的关系。
这些新的开始好像真的会无可避免地填不上我们错过的过去。
那些已经渐行渐远的朋友。
可是回忆有那麽容易忘记吗?
像十五岁的唐玉始终忘不掉的童年那一架三角钢琴,金羽也有很多忘不掉的碎片。
什麽时候意识到这种亲密越了界限?
金羽的青春期好像没有很暧昧的梦。爱与欲的美梦没有光顾她,苍白的高中生活里也没有塞下过多的遐思。
只有旁观。
旁观过单肩垮着书包刚打扫完卫生往外走的唐玉被低年级的学妹拉着,矮半个头的波波头低着,像一颗蘑菇力。
唐玉那张脸很知性,她从来不低头。
她快步走在学校里,顶着不变的年级第一的排名出现在光荣榜上。当然有足够的魅力引来青涩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