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厚望果然吓得不轻,而且,他也有了意外收获。
卢开宇。
混沌中,他不知道怎么把卢开宇给带回了家,灌下迷药。
之后,他又去将昏迷的郭东颖运到水井边,把人推入了水里。
他为什么是从废弃屋子走的?
如果是在家里,郭东颖已经被剥皮。只有在废弃屋子里放着,他才只能没有被剥皮地死去。
他看到今晚游客在附近活动,又看到缉查组对替命井格外地关照,如果郭东颖醒来,被发现,他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而他再把郭东颖运回去实在太冒险,所以,只能原地解决了,之后再找机会剥皮。
……
白逐带着几个缉查员走了进来,道:“头儿,替命井周围的废弃屋子有37栋,全都找过了,近期有人员活动痕迹的房屋一共1处,节目组工作人员证实,之前节目嘉宾在那做过任务,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痕迹了。”
那里就是萧焚和欧柚带嘉宾去避雨的地方。
梦中的一切,都是根据他现有的线索重新排列组合,梳理推断梳理出来的。
“我们没有在那里看到吴力夫。”白逐道。
方斯廷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将自己的推断说出来,看看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应该不会藏在废弃屋子里,”唐深分析道,“万一在他离开时郭醒了,或者有人误闯进去,他都将功亏一篑。”
彭潇潇赞同地点点头,“这样太冒险了,不符合他谨慎的性格。”
“电动三轮车。”方斯廷从一堆照片中找到那辆车,“我记得你说过,车上有血迹反应。他用这个车临时运送巫师尸体还有郭东颖,绰绰有余。”
“DNA比对结果还没出来,不过应该确定了,案发当晚他开着这车过去。”唐深琢磨道,“墙上的血字,请巫师过来,都是为了举行某种仪式。按理说之后不应该剥皮了啊,怎么还会冒着风险折返医院剥皮?”
“因为仪式没有举行完,血字提前流下来,巫师死了。”方斯廷道,“替命没有成功,于是,他用了剥皮的方法。”
“而且,他需要不止一张人皮。”彭潇潇开口道。
“你找到什么资料了吗?”
彭潇潇遗憾地摇了摇头,“这种邪典异术,一般不会记录在纸张上,而且传播范围也小。我只能根据现有线索做出推断。”
“他本来也想就地活剥的,一开始他就想将郭东颖在替命井旁将人活剥。”方斯廷突然想到,萧焚无意间有一句话是,陆劲唯一的用处就是代替下了真实的受害者。
为什么要用节目嘉宾的“死亡”替代?因为受害者还没死。
吴力夫费劲巴拉地将活的受害者挟持到那里,和郭东颖的死如出一辙。
都是活的,都有血八字。
而卢开宇案发生在人来人往的卫生院,应该是条件不允许,杜雨彤和巫师早就死了,不知道凶手是不是活剥,现场有没有写血八字。
他们从早上讨论到傍晚,直到饭点了也没有个结果。
“根据秦法医的推断,死亡剥皮的先后顺序是:杜雨彤,巫师,卢开宇,郭东颖。”方斯廷再一次复盘所有案件,道,“杜雨彤的疑点值得深思,为什么凶手要将已经埋下的人又换了个地方。”
唐深扒拉一大口饭,“根据尸体携带的泥土检测,确定她之前埋的地方就是癸午森林。”
“从癸午森林到路边,说明地点很重要。”彭潇潇道,“这个仪式跟地点有关。”
唐深拿起手机,激动道:“昨晚焚哥给我发了凶手线索,我还觉得他在编什么故事骗我。刚才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明白了。”
“什么故事?”彭潇潇好奇道。
“陶夫娶亲。”唐深道,“是不是很像杜雨彤的命案现场?”
方斯廷眼睛微微睁大。
之前钟厚望跟他和萧焚都提过这个故事名字,只是当时他讳莫如深,没有展开说,他也没在意了。
一个因为相信梦而花了一千多块钱的人,他的话实在没有什么可信度。
但萧焚记着了。
“每一个命案现场对应他们这一个诡异传闻,这我是知道的,但是,镇上大小传闻实在多,吴力夫是怎么挑选传闻的呢?”彭潇潇道。
萧焚也跟他说过这个问题。
方斯廷走到白板上,一一将死者名字、死亡地点以及相对应的传说写出来。
“木,水,火……”彭潇潇惊讶道,“五行?”
“医院怎么说?”方斯廷也有想过这个,但是卫生院这个说不通,于是放弃。
“医院在五行方术中,其实是属于金。”彭潇潇道,“卢开宇埋在医院,是金,巫师倒吊在癸午森林,是木,郭东颖淹死在替命井,是水,陆劲‘死’在膳堂里,是火,杜雨彤埋在黄泉路,是土。”
“五行都有了,还差什么?”唐深疑惑。
他们也不知道了。
按理说,吴力夫如果要摆什么阵法,应该算是完成了。
萧焚会把他藏在哪里,仍旧一头雾水。
“错了。”方斯廷又仔细看了一遍,沉思道,“巫师和卢开宇都是在镇上死的,死亡时间相近,如果放入卫生院,也是个很好的选择,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吊到森林里?为什么吊到森林里的不是卢开宇?还有,杜雨彤已经埋进森林里了,为什么还要挖出来重新埋,明明癸午森林也是符合凶手埋尸地点的?”
唐深敲了敲手,“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