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孙娘子被下人拖走了。
孙家大爷捂着被孙娘子掐出来的血痕,心焦问:“怎么办,咱们要不然找佑佑?眼下只有佑佑替大姐求情,府尹大人才会轻判。”
孙大少夫人搂住孙家大爷臂膀:“这事要跟大姐无关,你还怕府尹大人会故意在大姐头上扣屎盆子不成?关系再恶劣,大姐也是帮府尹大人生了嫡长子的。但倘若这事真是大姐干的,就算佑佑出面,也没用。你还为难了佑佑。佑佑多刚正严明一孩子,那也是咱们尚书府的外孙。这事咱们管不了,让爹去操心就成了。”
孙家大爷一张脸愁云惨淡,最终被媳妇扯进了屋。
孙大少夫人话是这么跟大爷说,但她可不觉得他们府的大娘子无辜。
外头的人或许不知道大娘子的美名,尚书府和京兆府尹府可清楚得很!
当初孙尚书执意要留大娘子在府上,她敢怒不敢言。爹年纪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罢官。
尚书府本就没人能靠得上,要再留这么个祸害,以后的日子怕是有得麻烦。
眼下刚好,由严国公帮着他们除去大娘子。日后佑佑也怪不到尚书府头上。
孙大娘子瞧见孙尚书,急慌慌哭求:“爹,女儿不想去京兆府。那个杀千刀的狼心狗肺,肯定不会帮着女儿的。爹,女儿只有靠您救命了!”
外头许多百姓围观,孙尚书叹了口气,颤着手拂去女儿抓着自己袖子的双手。
“爹!”
国公爷不忘冲孙尚书行了一礼,才翻身上马:“咱们走!”
所有人都是骑在马上,而只有孙大娘子被缚了双手,牵在马屁股后跑。
众百姓心惊:“这大娘子究竟做了什么事,惹国公爷这么动怒?”
“没听见嘛,国公爷姨娘被欺负了。”
“不是吧,国公爷为了一个女人啊。”
“为了一个女人怎么了?我站国公爷,国公爷能够为了一个姨娘得罪尚书府,可见是个有胆量,有责任之人。”
“我也站严国公,你们听说没,这孙大娘子是犯了七出才被府尹大人休了的。咱们国公爷可是祁国一等一的好儿郎,肯定拿捏了证据,才拿人的!”
“没错。”
“对这话一点没错。”
总之,国公爷上礼部尚书府拿人,又送礼部尚书府大娘子进京兆狱的事,没出两个时辰,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宫里自然也听说了。
陛下听到后,眉头别提皱多紧。严国公何时变得如此冲动行事?
就算孙尚书讨人厌,老是提这提那,昨日又因为孙尚书的坚持,一定要讨论出新祭礼方案,所有人在宫里熬了一宿。但国公爷也不能存心报复吧?
到傍晚时,宫门落锁之前,陛下又从京兆府打听到消息。
孙娘子的罪证确凿,严国公向京兆府提出要求处孙娘子十年徒刑。
和贵妃一起用晚膳时,陛下又和贵妃提起国公爷太过较真的事。
贵妃和陛下关注的点不一样,贵妃道:“陛下可知,国公爷为何较真?”
陛下尝一口贵妃拨的虾,毫不犹豫说:“还能为何,一定是昨日老尚书惹了他不快。”
陛下不满意每年的繁复祭礼,要求官员整改,作为礼部尚书的孙尚书就筹谋了新祭礼仪式。
结果陛下还没说反对呢,严国公一听,反对的话竟说在了陛下前头。
国公爷斥责新祭礼依旧劳民伤财,不仅步骤要变,更应改为三年一次。
这话说到陛下心坎里,但作为三朝元老的老尚书自不能答应。当下就吵起来了。这一吵,君臣竟都熬了一个大夜。
陛下虽站在国公爷这边,但要因着这事,国公爷故意利用孙娘子去找孙尚书晦气,那也太过分了点。
贵妃:“臣妾听说严国公的姨娘被孙大娘子派人绑了。严国公找回姨娘时,姨娘失了清白。”
这事陛下不知,脸现凝重问:“可当真?”
“自是当真。”
“难怪。”陛下这下不说严国公的不是了。
他早该想到的,严国公可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这孙大娘子真是胆大妄为!岂有此理!”严国公就这么一个姨娘,还被祸害。
陛下带入一下,简直气得要死。要是他,非扒了孙大娘子的皮不可!
这下半午,贵妃都在吃瓜。是以整件事贵妃了解的不要太清楚。
这会儿,就问陛下:“臣妾有几个疑点。第一个,孙大娘子是怎么做到进国公府捋人的?第二个,国公爷是怎么发现是孙大娘子所为的?孙大娘子既然要做,肯定事先想好了对策,国公爷找回姨娘的当日,就确定了凶手是孙大娘子,这好奇怪。第三个,孙大娘子为何要冲姨娘动手?”
三个问题中,陛下只回答得出最后一个。就说:“朕想起来。这孙大娘子之所以针对姨娘,是有一回严国公去踏青,孙娘子骂了姨娘,严国公当日直接找上了府尹府,之后府尹大人就要休妻。怕是因着此事,孙大娘子才对姨娘怀恨在心。”
贵妃点头:“原来如此。那臣妾另两个问题,陛下猜猜看为何?”
陛下没想到在朝上忙了一日,回来还要猜谜。就摇头说:“朕不知,朕听贵妃说。”
贵妃得意脸:“这第一个疑点,臣妾觉得孙大娘子之所以能在国公府掳人,一定在国公府有帮手。且此人在国公府内举足轻重。第二个疑点,国公爷之所以当日得知是孙大娘子所为,肯定有人通风报信。而第一个疑点中的帮手说不定就是第二个疑点中通风报信之人!”
陛下疑惑:“贵妃觉得国公府的奸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