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心里也怕得不行,她强迫自己冷静。
一会儿,茉莉问:“你可带了银子出来?”
她是从铺子出来的,哪有钱。就算想到了,小院也回不去。再说她吓得不行,要不是这会儿娘子提起,她压根没想起来过。
山茶苦着脸摇头。
茉莉心下觉不妙,见是真吓坏了。尤其还是被自己连累。茉莉安抚:“无事。等风头过去,大不了再偷偷回来取。”
话是这么说,但茉莉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当官的都爱搜刮民脂民膏,尤其罪犯的民脂民膏,抄家抄到了,又怎可能还给她。
可性命最重要。
茉莉忍着心疼,让山茶进车里歇会儿,她来赶马车。过半个时辰再换她
今日,国公府的氛围尤其怪异。所有人都聚在前院客堂,每个人脸上都是惊骇唏嘘。
国公爷才踏进门口,尚且能听到客堂里传来嘈杂的议论声,而等他进了客堂,所有人又都噤了声。
国公爷不疑有他,上前和老夫人行了礼,等着老夫人问他今日如何。
谁知老夫人一时并未开口,国公爷想着或许老夫人要他主动说,于是:“今日子褔陪同万娘子骑了马,午时又吃了……”
“先不说这事。”老夫人打断他。
国公爷不禁疑惑。
老夫人望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和后怕,道:“你可知你那姨娘是个杀人犯。”
片刻,听完老夫人说的话,国公爷立于客堂间,满面寒霜,迟迟不语。
众人瞧见国公爷的反应,都了然。
谁要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个杀人恶魔,谁都震惊气愤呀。国公爷当然也不可能例外。
老夫人便劝:“好在那女人走得快,要不然咱们国公府非得被她连累的坏了名声不可。那何府也是倒霉。”
老夫人黑着脸继续说:“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大少夫人吓得不轻,捂着胸口:“她竟然还敢杀人。她怎么敢的?”
大爷小声附和:“还好人走了,后来也没能再回来。要不然,以夫人和她的关系,夫人命不久矣。”
大少夫人更害怕了,吓得直往大爷怀里躲。
大爷顺势搂住她。“没事,这回有京兆府尹出马,她死定了。”
四少夫人道:“听闻人跑了。她消息倒是灵通。不知是谁提醒的。”
老夫人想起来问:“良贵妃成衣铺的小掌柜说是她今日没上工。二郎,她今日可有来找过你?”
“不曾。”国公爷并非想撒谎,而是他此刻无心解释。
国公爷行了退礼,转身走人。
老夫人还有话和他说呢,结果没来得及。
自打姨娘走后,夜深人静时,国公爷时常要想起。想起姨娘说的话,想起姨娘的音容笑貌。
明明只认得不到两年,却像是在一起半辈子。
而这些回忆通通是姨娘的虚情假意。
她原来不止虚情假意,撒谎成性,还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犯。
敢情他从未有了解过她。
秀红瞧着未点余光的屋里,瞧不见屋里的景象,但
秀红知道国公爷必定像以往的好多日一样坐在客堂的椅中发呆。
秀红别提多伤感。姨娘真的杀人了吗?姨娘怎么会呢?
“哐啷”几声脆响。
秀红吓一跳,怔怔望着屋门,有些不敢靠近
“怎么……可能?”
在听说发生何事后,何夫人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何夫人只瞧见了何先生,眼瞧着外头天已黑透,何夫人拽住何先生的衣袖问:“从德呢?从德怎的还未回来?”
何先生怕再刺激到她,道:“人还在义仓,他忙,你不是不知道。”
“这么说,他还不知道此事。”何夫人当即放心了。
转而,何夫人又捶胸顿足:“天杀的,咱们家到底造了什么孽!怎就招惹上这么一个祸害!”
何先生表情也同样凝重困惑。“百香怎会做出那种事。不该啊。”
毕竟也算自己的学生。尤其是学堂唯一的女学生,还是特别聪慧,他十分欣赏的。
何先生尤其记得,他教小女娃写自己的名字,竟然只教了一遍,她就记下了。
原以为是她本来就认得自己的名字,但后来教的东西,她每回都一学就会,就是比何从德都学得好。
何先生当时还惋惜,这要是个男娃该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