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鹭岛时,是两天后。
“今日休整,明日一早去当地县府问讯情况。”
国公爷发话。
左贺:“属下们都不累,要不然今日爷就去县府吧?”
国公爷看他:“不必。”
晚上时,左贺又拽着春立,一起去找国公爷喝酒。
“你的好意,爷心领了。喝酒误事的道理,你们不是不懂。”
左贺灰溜溜逃窜。
两人不再提喝酒的事,春立也不想在屋里待着,左贺默契的陪他寻了客栈客堂一角坐着喝茶。
春立怔怔望着窗外过路风景:“她虽残忍,我却做不到见死不救。想来逃了好,只可惜再也见不到她了。”
左贺费解问:“那丫头要家世没家世,要脸蛋没脸蛋,也不淑女,你喜欢她什么?”
春立仍旧望着窗外,神情怅然:“不知道。我也想知道,我如何就魔怔了。家中为我择亲,那女娘哪都好,可我只要想到每天睁眼见到的人不是她,我心里就发苦发涩。”
左贺更费解:“可你眼下也没有一睁眼看到她吧?”
春立:“那怎么一样。没成亲前,至少我能幻想,至少我有期待。可一旦成了亲,我总要顾及妻子。这辈子我怕是……”
春立忽地止了话,左贺迟迟等不到他继续说,好奇问:“怎么不说了?”
话落,春立“腾”起身,随后如受惊的鸟一飞冲天闪身出了客栈大门。
左贺随即跟出去,结果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你去哪了?”
春立回来时,已是傍晚,国公爷带着底下兄弟正在底楼客堂围了几桌用饭。
春立没有回左贺,而是神情凝重走到国公爷身前。
国公爷不解问:“何事?”
春立又靠近些,小声请求:“爷可否借
一步说话?”
国公爷不觉得周围有外人,但春立的这副样子是他没见过的,国公爷并未多说,起身向人少的角落行去。
“说吧,何事?”
春立这才道:“属下在这里看到了姨娘和山茶。”
国公爷望着客栈大门,神情不可捉摸:“跑得倒是够快。”
春立不疑有他,着急说:“爷,京兆府的人跟咱们同路的,咱们不能坐视不管。”
国公爷看他。
春立继续说:“爷赶紧想个办法将京兆府人引走,属下再找地方将她们主仆安顿了。”
“谁教你的以公寻私知法犯法?”
春立一怔,不可置信瞧着国公爷:“爷……”
“她杀了人,就该接受惩处。她那丫头为虎作伥,同罪。”
春立当下慌了神:“属下以为爷定然不舍得看着姨娘去死。爷为何……”
“下不为例。”国公爷最后警告瞥他一眼,大步离开,随即又喊左贺。
“通知京兆府的人,随本公去拿人。”
茉莉惊慌失措逃了四日,也就昨晚才在鹭岛的一处废宅落脚。
昨晚两人就没吃的了,这几日,两人将头上的珠钗耳环买了换银钱,她们一路的吃喝,给马买饲料,用去不少。
但昨日,茉莉发现她们被人盯上了。想来想去,只有路上变卖的首饰出卖她们。
茉莉心知不能再靠卖首饰还钱,以至昨晚起,至当下,两人没有吃一块饼,都是靠喝水充饥。
一直到了午后,趁着太阳毒辣,想着官兵都在歇息,茉莉才和山茶出来找吃的。
山茶正扒拉客栈门前的一个圆桶,察觉到不对劲,抬头,就和一张长得十分像春立的脸对上了。
山茶转又看到一旁的左贺,反应过来没认错人,当下跳起来,拉着茉莉就一路狂奔。
她们可是毫无身手的弱女子,哪跑得过身手矫健的武夫。
转眼被春立拦了。
茉莉戒备瞪着春立,山茶扑过去求饶,茉莉见春立脸有动容,立时大变脸,跟着哀求。
春立本就没想过拿她们怎么着,当下说了京兆府的人在附近搜罗他们的事,又说让她们放心,他这就回去告知国公爷,国公爷肯定有办法救她们。
茉莉没等国公爷来,逃了。
山茶不解:“娘子,为何?”单靠她们两个,山茶觉得不一定逃得了。
要有国公爷在,她们更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