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瑾也介绍了林杨二人,“这位林公子,是林尚书家的小公子,这位杨三公子说起来与陆先生还有些渊源。”
杨公子摇着扇子,脖子杨得高高的,他可听说那位女案首元青禾是普通人家出身,唯一能提得上手的也是就有位没落世家出生的先生。
这等小人物怎么可能和他家有渊源。
陆卿卿表情淡淡,没有半点谦卑。
谢书瑾笑着继续说道:“咱们陆先生可是墨先生的学生,说得上是亲传弟子。不知杨公子可有听说?”
杨公子一听说“墨”字,身子不由的就抖了一下,再细听这关系,立即就把仰着的脖子低了下来。
他恭恭敬敬地赶紧给陆卿卿行礼,“卿卿姑娘是吗?我是杨家三房的,大家都是亲戚,幸会幸会。”
两边行了礼,陆卿卿没多说什么就走了。谢书瑾赶紧跟上了她,“卿卿,我和你一道,都好久没见到青禾了。”
两人说着话,渐渐走远了。
小院门口,林公子不解说道:“杨兄台,她不过是个不搭杠的亲戚,你这般怕她做什么。”
杨三没好气地说道:“你知道什么,她和大房关系好着呢,听说被大姐当徒弟似的宠着,亲手教功夫。上回二房的小子说了她几句,被大姐摁着非让她打了一顿,我可不敢惹她。行了,你说的事别算我的,我可不敢惹了。”
走远的谢书瑾笑着说道:“还得是卿卿压得住阵,我刚才都镇不住他们。”
陆卿卿听了她仔细解释,这才知道省城里的情况。
她先谢过谢书瑾的维护,这才谦虚说道:“我哪里镇得住他们,大约是怕我又私下揍他吧。”
陆卿卿第一年去京城,为了给墨先生出气,掀了一船人。也因此结识了墨先生未婚夫杨家的人。
第二年过年过去京城时,被杨家人当成一家的,尽教她打架揍人。是以这位三房的杨公子才这般怕她。
谢书瑾摇着扇子说道:“这应该是墨先生未雨绸缪,提前谋划着,帮青禾震慑了对手。”
杨家祖籍就在的这边,在本省算是树大根深,墨先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选的白鹿书院,杨家人和元青禾迟早会碰上。
“想来有墨先生这层系在,杨家那位应该不敢对付青禾了。剩下林家那位独木难支,应该闹不成大动静。”谢书瑾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陆卿卿想着当前的情况,本紧皱的眉头很快舒展开了,“青禾如今虽是众矢之的,但愿意护着她更多,我替她谢谢你。”
“都是朋友,我也没做什么。”谢书瑾谦逊说着。
两人乘着马车,正准备去侯静的院子,才到院门前,就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
谢书瑾疑惑说道:“怎么这般吵闹?”
第165章
陆卿卿的马车回来时,正看到有些婆子、老太太正堵在侯静的小院门口,小院的大门紧闭着,那群老妇人却如僵尸般拥挤在门前疯狂拍着门。
陆卿卿和谢书瑾赶紧下了马车,快步走到院门前,陆二壮和彪子两人立即挤了进去,拦在门前。
那群老妇被隔开,立即急了,扯着嗓子叫嚷着:“让我们进去摸摸女案首,沾沾喜气呀!”
谢书瑾眉头紧锁,立即上前喝道:“哪儿来的疯婆子,扰人清静。”
陆卿卿也站上前来,冷眼瞧着,她看出这些人的穿着,大抵是附近的乡民。这些老妇人大都是一副眼神算计,不好惹的模样。
她正思索着,院门开了,里面侯静听到吵闹声小了点,开了条门缝出来。瞧见外面的陆卿卿,立即松了口气,挤出来小声说道:“这些婆子不安好心,我们刚才回来被除她们堵住了,上来就要撕扯青禾的衣服,还好青禾跑得快,又有袁珍珠叫来的家丁们拦住了,她们这才逃回来。”
陆卿卿和谢书瑾的眼色立即就冷了下来。正好这时,玉兆领了府衙的捕快过来。
陆卿卿立即喊道:“姐姐,叫人围住她们,一个也不许跑。”
玉兆立即发话,捕快们迅速行动,将那些婆子老太太团团围住。那些婆子们想跑跑不掉,索性躺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哭天喊地叫嚷。
“哎呦呦,你们这是干嘛?我们就想摸摸女案首,沾沾喜气!”
“就是就是,我们只是想沾沾喜气,没有恶意。”
捕快们见这么多老婆子,面有难色,这些泼皮老太太最是难缠。他们一边拦着那些老妇人,一边观察着这些女贵人们的神色。
谢书瑾冷笑一声,厉声喝道:“你们还敢狡辩!上来就撕扯衣服,这是想沾喜气还是心怀不轨?今日定要将你们严惩,以儆效尤!冲撞考生,干扰科举,进衙门里说去吧!”
地上的妇人听说要抓去衙门,一个个吓得愣住。
这时,为首的一个婆子嘴硬说道:“我们就是乡下人,不懂规矩,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
“就是,法不责众,我们只是想沾沾喜气,那女书生又没怎么样?”
这时旁观的人也跟着指指点点说着,“确实,又没怎么样,这些女书生怎么这般计较。”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些女书生惹不得,惹不得啊。”
这时知府手下的府通判扶着帽着急匆匆跑了过来,他听捕头说了眼前情况,有些为难看着谢书瑾她们。这些老妇没闹出大事,涉事的人数又多,真要抓人也犯不上。
谢书瑾和侯静也知道眼前的情况,可就这么叫人摆了一道,这口气她们咽不下。
眼前他们是只对付了元青禾,可等元青禾倒下去,他们难道就不会用同等下作手段对付其它女书生?
她们又气又恼,却也手足无策的时候,突然院门吱一声开了,宝珠从门后钻了出来,小跑过来,在陆卿卿耳边说了什么。
陆卿卿点头,请玉兆帮忙先盯着,不要叫她们跑了。
安排好外面,这才叫侯静、谢书瑾先回了院子。
元青禾就坐在院中的石桌边,手里捧着那个新娘子模样的瓷娃娃,眼神惊恐地暗暗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