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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6页)

“女皇?!”卫湘愈发惊诧,仔细想想,更加不解,“她既有儿子,如何还能自己当女皇呢?罗刹国的大臣们也愿意?”

凝贵姬一哂:“他们不像咱们,只在唐时出过一位武皇,之后就再没有了。他们女皇登基的先例有过许多,有些是皇室公主,也有些就像这位一样,只是嫁进皇室的。”

卫湘又问:“她为何反了?”

凝贵姬道:“那国君的荒唐咱们也见着了,这样荒唐的人就不会只在一处荒唐。他们国君不像咱们有这许多后宫嫔妃,朝臣们都只认一位皇后,余者便是与国君两情相悦也不被认可,若生下孩子也只是私生子。于是这国君有了新欢,就想废了皇后,立这新欢为后。但他的新欢只是宫中婢女,皇后却是异国公主,如何受得了这等羞辱?便索性奋起一搏了。”

凝贵姬说到此处,多有些唏嘘:“依我看这原是没什么胜算的事,奈何那国君实在人心尽失。尤其是……他把罗刹将士浴血奋战夺来的领土拱手归还格郎域,这便搞得军队都与他离了心。这位皇后寻机逃出皇宫后就去了军营,号召将士们与她推翻那国君,竟然一呼百应,当晚就活捉了她的这个‘丈夫’。”

“当晚?!”卫湘咋舌,“这也太快了。”

“是啊。”凝贵姬抿唇,“而后也就过了七八天,听闻这废帝就在幽禁中丧了命。据罗刹大臣的说法,是他被幽禁后日日酗酒,活活将自己喝死了,可是谁知道呢……”凝贵姬的笑意变得有些嘲弄,连连摇头,“总之如今的罗刹国君已是那位女皇了,她才一继位就释放了被软禁在罗刹皇宫中的大偃使节,又为先前天花和宣战二事致信陛下,以表歉意——陛下与百官这两日忙成这样,正是因为这些变故都太突然了,两国之间剑拔弩张那么久,这一下子倒不知该如何是好。”

卫湘想了想:“这女皇对格郎域又是什么态度呢?”

凝贵姬说:“这现下还不知道,但她既争取到了罗刹将士的支持,想来不能跟她那个糊涂丈夫一样寒将士们的心吧。”

“这倒也是。”卫湘附和道,却有些心不在焉,思绪沉浸在邻国女皇继位带来的震撼里。

她本以为唐时的武后只是孤例,是倒反天罡的。没想到此时此刻,邻国正有个女人坐在皇位上,而罗刹国若单论疆域面积,似乎比大偃还大。

但卫湘也很快便接受了这“倒反天罡”的事,因为若平心而论——为什么不行呢?

一国之君治国理政,看的本就该是学识、见识与魄力。至于是男是女,现下凭经验倒不好说,因为历史上男皇帝众多,女皇帝却只有那一个。

……可若换个角度讲,在那众多的男皇帝里,名垂青史的纵有不少,昏君暴君也比比皆是。而武皇虽有不少是非,却总归功大于过,无论如何也不能算进昏君暴君里去。

若这样想,女人也就是能做皇帝的了。

她心下一边这样想,一边又想这话是决不能与皇帝说的,哪怕只是说笑,也断断不能拿这种事说笑半个字。

回清秋阁后她又见到了容承渊,容承渊是看前面的廷议又迟迟不见收尾才忙里偷闲过来的。他本想给卫湘讲一讲这两日忙碌的缘由,听闻卫湘刚从凝贵姬那里回来,笑道:“既去见了凝贵姬,娘子该是什么都知道了,算我白来一趟。”

他边说边是一揖,似是这就要告退,卫湘忙说:“不白来。我正有个事不敢擅作主张,还请掌印帮我拿个主意。”

她说罢屏退宫人,请他落座,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起了昨日与敏贵妃所言之事。

容承渊听罢挑眉,嘲弄道:“呵……娘子这是已明言要帮敏贵妃扳倒皇后了,这叫不敢擅作主张?”

卫湘听出他有所不满,却也不慌,摇头道:“纵是我面上应了,这帮忙也有不同的帮法。掌印若觉得可行,我自可帮忙帮到底;若觉得不妥,总归也有说十分话、办五分事的法子。我之所以先应了敏贵妃,实是因相较于我帮她,我更需要她帮我。否则位居正二品的恭妃,我只怕无力应对。”

第86章多疑日后双方都有把柄在彼此手中,再……

好一个“说十分话、办五分事”,容承渊一时觉得她是敷衍他的,凝神静观其神色,却见她认真得很。

那若不是在敷衍他,可就是在敷衍敏贵妃了。

这比敷衍他的胆子还大。

容承渊看着她,忽地想起在很久之前,他曾不无戏谑地觉得她像只狡黠的小狐狸,现下却愈发觉得那不贴切。

——他如今越来越觉得,她更像条妖娆的蛇。诡计多端,胆子又大,纵是猎物远比她体型更大,她心里好似也生不出多少能称之为畏惧的情绪。

不提敷衍敏贵妃的事,她好像也没觉得与皇后为敌意味着什么,就像前不久给他出谋划策时并不觉得为了做局杀几个罗刹人甚至大偃宗亲有什么问题一样。

他其实不大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无畏,只是隐隐觉得,她想要的不仅是做个宠妃……似乎也不仅是只想为姜氏报仇,这样的孤勇与狡猾,再加上点藐视一切的漠然,应当匹配一些更大的东西。

比如……后位?

亦或再进一步,是储位?

容承渊心下玩味地想,那她的野心真的很大。

他轻笑一声:“那娘子不愿擅自做主的顾虑是?”

卫湘坦然说:“若掌印不愿动皇后,我总不能让掌印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容承渊更觉得有趣了。他觉得自己适才的感受再次得到了印证——她全然无所谓与皇后为敌的事情,这件事在她眼里倒还不如他这个盟友要紧。

他想了想,垂眸道:“娘子若让我选,我自然不会动皇后。因为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后背后的董家,势力不可小觑。”

卫湘凝神,微微点头:“我知道了,那……”

“但娘子若问我介意与否。”容承渊轻松地笑了声,“谁坐在后位上,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我又不在长秋宫当差。”

卫湘刚紧绷起来的心弦一松,瞬间有了笑意,和气地向他颔首:“那我先多谢掌印。另还有一事,我想先与掌印透个底,来日或许还需掌印从中相助。”

容承渊泰然自若:“什么?”

卫湘打了下腹稿,娓娓道来:“虽说敏贵妃与皇后的较量不急一时,但我想后宫中既有这样的矛盾,总归摆到台面上才好。我与恭妃也是这个道理,若矛盾始终压在暗处,她位高权重,害我只会更加肆无忌惮。但抬到明处来,我若有什么不妥她头一个要被疑上,便会收敛许多。我想敏贵妃与皇后间也差不多,她们二者间皇后是更位高权重的那一个,敏贵妃身处弱势,这多少是个自保的法子。”

她语中一顿,继续道:“再者便是……皇后是一国之母,扳倒她势必比扳倒恭妃更难。但我想,所谓水滴石穿,若能慢慢堆积些疑点动摇其根基,假以时日,不愁成不了事。”

容承渊点头赞同:“这话在理。你要我助的是什么?”

卫湘低眉道:“昨日我在敏贵妃处,见她在吃喉糖。身边的掌事宫女流岚说那喉糖是御医开的,贵妃吃了便能舒服些,否则总咳得整宿不得入睡。这样听来,贵妃这咳疾不轻,这喉糖大约很要吃些时日。那若是……”

她望着容承渊,从容道出自己的打算:“那若是这喉糖里被添了东西,岂不是与贵妃被动了手脚的药膳异曲同工?若一朝事发拿住一两个宫人,他们再供出皇后,纵使不足以信服,是否也能在宫中上下、乃至陛下心里添一个疑影?”

容承渊听到此处已对她的打算了然于心:“你想我做的,是让宫人的口供更逼真,莫要节外生枝?”

“算是吧。”卫湘颔首,“不知掌印觉得是否可行?”

“这没什么不可行的。”容承渊风轻云淡,侧身随意地揭开榻桌上的果碟,从里面捡了颗质地稍硬的梅子出来,却也不吃,只在指间捻着。

卫湘对他这小动作很是不解,但见他沉吟不言,也不开口搅扰。

二人间安静了须臾,容承渊道:“但难点实则不在供状,而在宫人——此事一旦事发,不论结果如何,这宫人是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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