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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320(第2页)

莲充华睇了眼那册子:“挺明白的了。宫正司统共问了五十二人的话,当中足有十七名提到皇后娘娘往谦王府赏东西。虽只是随口一提,看似无关紧要,可细想就是不正常——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又是谦王的长辈,不论他们夫妻肯不肯认,在天下人眼里,皇后娘娘就是谦王妃的婆母。”

“如今谦王妃有孕,说是皇后关照命妇也好、说是婆母关心儿媳也好,行赏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不赏才是连体面都不要了。”

“况且我仔细留意了,皇后娘娘行的赏恪守着礼数,必得有的赏虽一回不少,但多的也一回都见不着,足见皇后娘娘行事谨慎,为免节外生枝,半分也不想同谦王府多加走动。”

“就这么一点全然出于规矩行的赏,被十七名下人反复提及,若说不是为了抛砖引玉,我是万万不信的。”

容承渊听着她的话,一颗心随着她的话沉下去。

莲充华所言正是他所想,若说他这样起疑是因为对卫湘在意所致,在莲充华这里可说不通。

他于是霍然起身,提步就要往外走。莲充华也站起来,哑了哑,问他:“掌印要去何处?”

容承渊脚下稍一顿,侧首道:“自是去审这些人。皇后娘娘与谦王不睦已久,与谦王妃也生过龃龉,此事又关乎陛下的长子长孙,皇后娘娘一丁点疑点都不能沾染。”

他沉了口气:“须得在这些人‘引玉’之前,先一步将真话逼出来。”

莲充华攥着丝帕的手紧了一紧,道:“陛下重视谦王妃这一胎,个中疑点掌印也一丁点都不能沾染。若急于言行逼供,当心惹祸上身。”

容承渊回过头看了看她,颔首道了声:“多谢。”方又举步而出,大步流星地走了。

第312章封府“要封我王府,你拿父皇的圣旨来……

容承渊离开春华宫才发觉自己心跳得像要将胸膛震破,他因而平复了半晌才敢去长秋宫。

一入寝殿,他就挥手屏退了宫人。卫湘正盘坐在茶榻上看奏章,察觉宫人们的动静侧首望过去,见是他,眸色微凛:“有眉目了?”

“是。”容承渊垂眸应声,故作从容地踱过去,径自也坐到茶榻上,将手中笔记给她看,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跟她说:“瞧着是冲你来的,好在现下察觉不算晚,趁他们有下一步动作之前,我们大有回旋余地。”

卫湘听他这么说,本没多什么心,但等读了半本笔记,她终是惊了,抬头惶然道:“好大的布局!”

容承渊听到这话就知她一眼看到了底细,便也不好再欲盖弥彰,低眼沉了沉,轻声承认:“是。”

——都是千年的狐狸,早习惯了走一步看三步,相信布局之人同样如此。

在这份口供里,他们看起来只是不疼不痒地反复提及皇后赏东西的事,但要是一步步往后走……若让他们来布这局,他们就会安排六尚局、内官监的人一个个跳出来,说自己受人指使往谦王府送的东西里添了什么。

若要再缜密一些,他们也可以什么都不说,送去的东西亦可以都是没问题的——每一件都没有问题,唯有凑到一起能致人小产。

真走到那一步,卫湘的罪名虽也未见得能坐实,凭着皇帝对她的偏爱,被废是不至于,可这疑影还是种下去了。

类似的手段在后宫里不稀罕,但发生在她与谦王之间和发生在后宫嫔妃之间截然不同。

谦王是皇帝的儿子,又是嫡子,不论父子间看起来有多少不快,皇帝对他的重视和包容总是比对后宫嫔妃要多的。

甚至可以说,即便在生出这许多不快之后,皇帝虽封他做了谦王,也只是敲打,而非真正绝了立他为储的心。

否则皇帝自有上万种法子让他彻底远离权力。

这也是容承渊说卫湘不能沾这疑点的缘故。她这一路走来看似平步青云,实则步步惊心,许多时候赌的都是帝王的一念之差,赌的是帝王在她与旁人之间的取舍。

在这个“旁人”是元后所出的嫡长子的时候,她赌不起这个取舍。

皇帝若心底开始怀疑她会对他这个动手,一切都会开始动摇。就连一些从前漫不经心揭过的事情或许都会被他重新翻出来反复斟酌,继而再蔓生出更多怀疑,最终筑成厌恶。她会跌入一个恐怖的循环,她既没办法解释,也无法中止它。

卫湘脸色发白,长声吸气,气息止不住地颤抖:“得把所有疑点都挖出来,把罪责钉死在谦王身上,一清二楚地摆给陛下看……可我不能插手。”

她望向容承渊,心里自然想向他求助,但开不了口。

因为这事她不能插手,就意味着她不能给他懿旨;而他若要去请圣旨,请这种想把六尚局、内官监和谦王府都翻个底朝天的圣旨,他总得有个拿得出手的缘故,不免就要将宫正司刚审出的事情透给皇帝。

可皇帝若知道了,可说不好会想什么。也许会偏向卫湘,亦或者会从这一步开始就怀疑卫湘。

但如果既没有圣旨也没有懿旨,他就是擅自做主滥用职权。真查明白也就罢了,倘若查得不够清楚,事情闹到皇帝跟前,他就是死罪。

容承渊淡淡道:“我去办。你最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无论大事小情都不要刻意,别让人瞧出半分不安。”

卫湘强稳着心神:“我还是可以先向陛下透个底。”她道。

——就像几年前恒泽抱病,谦王满宫里散布谣言,说恒泽的病是因他而生的。恒泽自幼体弱,这种鬼话当然没人信,下一步就可说是卫湘蓄意栽赃。

卫湘和容承渊当时就直接把这件事捅到了皇帝跟前,卫湘做出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直斥宫人胡说八道,义正词严地勒令彻查,就此化解了谦王的计。

可这回容承渊摇了头:“那也是个人精。同样的手段、同样在你与谦王之间,用一次他信,用两次只怕反引他对你生疑,现在你不能赌。”

卫湘心念转动,闭了闭眼:“退而求其次也无不可。只消罪名不够实在,陛下就不至于为这事废了我,若要疑就疑吧,我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顿声,迟疑了一下,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不能把你搭进去。”

容承渊笑了一声,那笑音太轻,依稀带着一点戏谑,让她有那么一瞬在怀疑他是不是将她这句话视作了欲擒故纵。

她于是蹙眉看向他,他嘴角扯动了两下,起身走到她面前。

她的视线始终盯在他面上,心下苦恼地在想如何让他知道她的话是认真的。

容承渊在她面前半蹲下来,膝头抵在她脚下的小杌子上,执着她的手仰起脸,眼中漫开的笑意令她一怔。

那是一种真挚到清澈的笑意,在他们这种人脸上很难看到。卫湘有时会对着镜子练习类似的笑,只为在皇帝面前展露这般模样,实则她练得也不错,皇帝显然是喜欢的,只是她自己仍看得出眼底的那份算计。

但现在,容承渊眼里没有一丁点算计,他用莫名轻松的口吻跟她说:“你不要乱想。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事你染上嫌隙是会动摇根基的。咱们两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若倒了,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现下让我搏一把才是最好的办法。”

卫湘薄唇紧抿,当即想开口说他这话站不住脚,但看着他眼里的笑,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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