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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7页)

卫湘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就要找个完全可信的宫人。”

——她想起在敏贵妃患病那夜跳出来告发她的宫人,个个忠于他们背后的主子;还有浮岚,也至死都不跟供出皇后。

她在宫中却并无这样的人可用,一个也没有。

她的根基还是太浅了。

容承渊却一笑:“也可以是能完全拿捏住的。”

卫湘眼底光彩一闪:“看来掌印是有人选的?”

“有。”他承认得毫不委婉,又说,“给我几日,我来安排。你事先与贵妃透个底,但莫要提我。”

“好。”卫湘点头应下。

容承渊默了一瞬,忽而问她:“这几日,莲嫔可来找过你?”

“莲嫔?”卫湘怔忪摇头,“莫说这几日,我们从来也不曾走动。”

她对莲嫔仅有的了解,便是容承渊初时告诉过她莲嫔也是他的人,只是现下已然失宠。

后来……

慢说走动了,就是在去向皇后晨省时她也从不曾见过莲嫔。宫人们都说莲嫔自小产之后就一蹶不振,后来又因在先帝忌日上失仪被降了位份,就愈发的郁郁寡欢,整个人瞧着都是木的,与行尸走肉也没什么分别。

因此皇后从不计较她去不去晨省,皇帝更已想不起她这号人。她日日将自己闷在屋子里,算来倒比闵淑女更要避世。

是以现下冷不防地听容承渊提起这人,卫湘不由疑惑:“她可有什么事么?”

“没来便罢了。”容承渊淡泊道,“看来她自行解决了。”

这话听来像是莲嫔原有事想请她帮忙,中间还问过容承渊的意思,后来却自己办妥了,便没来扰她。

卫湘于是也没心思详做追问,只客气了一句:“都是自己人,若她有事想来找我,来就是了。”

“好。”容承渊含笑点了下头,看出卫湘已没什么要说,就起身道,“我该回去了。”

“掌印慢走。”卫湘莞尔颔首。

琼芳在容承渊离开后便进了屋,昨日卫湘去见贵妃时她也在殿里,心下便也猜到卫湘大约要与容承渊说起这些,因而小心探问:“娘子,敏贵妃的事……”

卫湘沉吟片刻,简短地吩咐她:“你去告诉敏贵妃,就说我自有打算给皇后使个绊子,但她不可细问。若她信不过我,这事便罢了;若她信得过,我就去央掌印往她宫里添个人。”

琼芳顿显惊疑:“那岂不是让贵妃知道您与掌印……”

“不妨,我与掌印仔细参详过了。”卫湘风轻云淡地笑笑,“只这一句话,贵妃便是有所察觉也抓不着什么证据,却可让她安心许多。”

琼芳听她这么说,仔细想想,觉得也不无道理,便依言去了。

——是了,卫湘自然记得容承渊适才要她将关乎于他的部分瞒着贵妃,她也不想惹他不快,只是不得不为自己多做几分打算罢了。

这可怪不得她,要怪只能怪这深宫之中尔虞我诈太多,让她对任何人都不敢有什么信任。

因此,现如今敏贵妃的事……虽看似敏贵妃与文昭仪都对她千恩万谢,昨日的相见更是双方都表现得坦诚,她却也不得不提防这是一个局。

——简而言之,她怎么知道敏贵妃不是借着失子的契机在她面前做戏,实则是在与皇后联手,对她除之而后快呢?

她自然不希望是那样,这也确有可能是她疑神疑鬼,但她们头一次“合作”,留一手总是没错的。

日后双方都有把柄在彼此手中,再互相给予信任也不迟。

这一回就姑且先让她扯虎皮拉大旗,借着容承渊的名头震慑敏贵妃吧。

琼芳即去即回,如实为卫湘传了话,也带回了敏贵妃的答复。只是她回到清秋阁时圣驾已然来了,她一时不得禀话,卫湘亦不好问,主仆之间只交换了一下神色,卫湘就又继续向皇帝道:“臣妾与贵妃娘娘是不相熟,可是将心比心……臣妾只消一想自己怀胎七月却失了孩子,便难过极了,当真心疼贵妃娘娘。”

楚元煜本是在跟她闲聊,但因政务劳神,思绪一步留意就又转到罗刹国的事情上,就走了神。

于是卫湘说完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登时眉宇皱起,手拍在她额头上:“胡说什么!你若有孩子自会母子平安,以后不准再讲这种不吉利的话!”

“臣妾就这么一说!”卫湘揉着额头,扁着嘴巴,满面委屈,又道,“臣妾只是瞧贵妃娘娘现下实在艰难……小产之事已无可挽回,宫里却又冒出许多风言风语。这原有皇后娘娘训示众人,便也罢了。可为着这个,却又生了新的传言,皆说皇后娘娘这是成心让贵妃娘娘下不来台……这岂不是让皇后与贵妃都里外不是人?贵妃娘娘心下不安,只怕更没法好好养病了。”

第87章布局“敏贵妃问,她可真要吃么?”……

卫湘说这话,赌的是帝王多疑,必要问上一问。

事实也确是如此。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神色,只见他眉心微不可寻地皱了一下,便问她:“何以对皇后有这样的议论?”

她只摆了一副厌烦的样子,道:“宫人们长日无聊,惯爱嚼舌根,什么话说不出来?”

楚元煜笑笑:“朕是想问,皇后为着贵妃的事训示众人,何以倒被议论成有意让贵妃下不来台?总要有个缘故。”

卫湘便做出凝神细想的样子,沉吟了片刻,认真道:“因为敏贵妃正避不见人,皇后娘娘却命众人都去椒风殿问安,宫人私下里就议论说这是逼着敏贵妃出面,让众人都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但其实哪有这回事呢?敏贵妃那日直接差人向皇后告了假,不曾前去,皇后娘娘一贯宽宏大度,也不曾责怪。孰料……”她顿了顿,一声叹息,“孰料便是这样,宫人们又有话说,说敏贵妃告假不去,恰可证明她确是毁容了。由此可知皇后娘娘这是一手绝妙的阳谋……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皇后娘娘怎么做都是错的?难不成她身为六宫之主,竟只有冷眼旁观才能求个无过?”

说着她复又一叹,连连摇头:“其实从前也不见他们敢如此多嘴,眼下只怕是知道皇后娘娘身怀有孕、心力不支,贵妃娘娘又大病初愈、也无力苛责,胆子便大起来了。”

她说到这里就够了。

他只消稍稍一想从前为何不曾有过这样的议论,自会明白皇后本有不少办法杜绝众人对敏贵妃的议论。

——哪怕只是在传众人去问安的同时放出话,以敏贵妃还需安养为由主动免了她的礼,旁人也就不会觉得敏贵妃是刻意避之不见、进而也不会说什么“恰可证明她确是毁容”的话了。

皇后自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起主持中馈这么多年,这点道理她哪会不懂呢?

自然……便是懂,或许也难免疏漏。

可卫湘刻意地将这话吹进天子耳中,天子会不会觉得是疏漏可就不好说了。

况且她可是句句站在皇后一边,若他往别处想,那也不能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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