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疏刮他一眼,越过他往外走,“行了,把头发擦干早些歇息,明早起来我要看见你在院子里读书。”
“知道了。”
谭承烨恹恹回。
姚映疏又瞪他一眼,迈过门槛,将房门阖上。
回道自个儿屋,她拿起那本话本,小声嘀咕,“什么书这么好看,能让那小子入了迷?”
皱眉盯着封皮上的几个字,姚映疏尝试性翻开一页。
这一夜,正房的灯直到天快亮时才自行熄灭。
从熹光将露到天光大亮,屋里始终没有动静。
太阳爬上树梢,谭承烨嫌热,躲到屋檐下读书,读个片刻就拿余光悄悄觑正房。
次数多了,他纳闷,这都日上三竿了,姚映疏怎么还未起身?往常她不都是这个时辰起的吗?
过了正午,谭承烨腹中饥饿,自去厨房煮了锅菜粥,又将昨日带回来的包子热了。
吃完后屋内仍旧不见动静,记起昨日姚映疏曾摔了一跤,小少年这下慌了,生怕她是受了暗伤,着急去拍门。
“姚映疏,姚映疏?”
“你怎么还不起,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姚映疏,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姚映疏?”
里头始终不见动静,正当谭承烨准备踹门强入时,房门忽然被拉开,他一头栽下去,幸好反应极快地掌住门框,这才没摔个大跟头。
一抬头,只见姚映疏揉着眼睛站在门前,睡意朦胧道:“这大早上的叫魂呢,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一觉了?”
谭承烨颇觉离谱,“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上午早就过去了!”
姚映疏一呆,怔怔放下手,仰头一看,刺目阳光立时斜照下来。
她愣愣道:“已经下午了?”
她只感觉自己睡了片刻,这时辰怎么过得这么快?
“可不是。”
谭承烨打量着姚映疏的脸色,盯住她眼下青黑纳闷,“你这一晚上作甚了?眼睛都肿了,难不成当贼去了?”
“你才当贼去了,我是看别人捉了一晚上的贼。”
姚映疏下意识回。
话出口后,她察觉不对,立马闭上嘴。
谭承烨:“别人?谈大哥还没回来,家里只有我和你在,哪儿来的别人?”
他细细端详姚映疏的神色,颇觉眼熟,瞧着与他之前的情形有些相似,谭承烨一拍大腿,仿若发觉秘密般欣喜道:“你也看那话本了?”
他连声追问:“如何,是不是很好看?你喜欢哪个人物?我最喜欢的是潇洒自在、劫富济贫的……”
“行了行了。”
姚映疏竖起手掌,“打住。”
她面上挂不住,“我是看了那话本子,也承认它确实还不错。”
谭承烨截住她的话音,兴致勃勃道:“嗐,好看不就得了?其实我那儿还有更好看的,但与这本不是同一个……”
对上姚映疏陡然变厉的神色,谭承烨讷讷吐出最后两个字。
“……类型。”
姚映疏柳眉一竖,拉住谭承烨耳朵,“好啊,你居然还有,全都给我交出来!”
“疼疼疼,你先放开,放开!我去给你拿,我去拿。”
谭承烨连声哀嚎。
待姚映疏松开手,他一溜烟跑回屋里。
姚映疏跟着进去,盯着他从衣服、棉被里将话本全部取出来。
盯着桌上的一摞话本子,她摊开掌心,“还有吗?”
谭承烨一脸肉痛心疼,“没了。”
姚映疏怀疑,“真的没了?”
谭承烨看她一眼,默默从怀里掏出一本放在姚映疏掌心,丧气道:“这是最后一本了。”
姚映疏冷睇他一眼,将手里话本和桌上的放在一处,抱着就往外走。
小少年紧忙追上去焦急问道:“你要抱到哪儿去,往后可会还我?”
“看你表现,若是乖巧听话,课业有成,我允许你每隔一日看半个时辰。”
这话本跌宕起伏,勾人得很,让他间隔整整一日才能得知下一回剧情,这不是要把他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