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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40(第4页)

卫湘眼波流转:“那我们去院子里坐一会儿?这会儿正是院里凉爽的时候。”

楚元煜欣然同往,二人同饮了一盏茶,他就走了。

他这些日子都是这样的,总不肯在她这里待太久,想是怕天色晚了难免生出贪恋,破了守孝的分寸。她知道他这是真有心为谆太妃守孝,便也不去缠他,最多只在白日多去清凉殿走动,是为红袖添香。

如此又过了几日,宫正司那边又审出些话,容承渊亲自拿了供状过来给卫湘看,将供状递给她时只说:“且先给你瞧个新鲜。”

卫湘接过供状一瞧,原是那两个宫人翻了供,不再说是受她指使,转而怪到了凝昭仪头上。

再者便是上回的供词中虽是死咬着她,他们却未供出药下在了何处,御医那边也没验出个所以然来。

这回改口供出凝昭仪,连带着也说了下药的原委,说是将那些破血之物混入香饵,再用香饵熏衣;也有些制成香露,混在恪贵嫔洗脸擦身的水中。

卫湘凝神道:“这倒都不易察觉,尤其熏衣裳,熏过一两日气味也就散了,凭御医们有什么本事也难验出来。”

语毕她问容承渊:“可凝昭仪……”她想说凝昭仪不会,转念一想,变为疑问,“你觉得她可会如此?”

容承渊嗤笑:“我倒想问你,你与她素来相熟,可觉得她会做这样的事?”

卫湘想了又想,终究摇头:“我觉得不会。她虽不得宠,可容貌性子都不差,不得宠只是她志不在此罢了。况且她也不是一年到头见不到圣颜的人,若想要孩子自有机会,何必费这个力气去算计恪贵嫔?”

容承渊颔首道:“这话也在理。”语中一顿,再说出来的却是,“你既这样看,那想来她不会害恪贵嫔,就更不会害你了。”

卫湘听得一愣:“这话从何说起?”

容承渊不答,扬音唤了声:“张为礼。”张为礼应声而入,手中捧着一方托盘,放到二人间的榻桌上,就退了出去。

卫湘侧首瞧瞧托盘里放着的东西,仍是不解:“什么意思?”

容承渊道:“这是在恪贵嫔房里搜出来的,我瞧着像冲着你来,没敢让宫正司再往下审,先来给你看看。”

第235章银瓶“知道这东西的都是自己人,按下……

卫湘困惑不解,容承渊拿起托盘上的小瓶子,那小瓶子一乍高,银质的瓶身镶着蓝宝石,是罗刹国惯用的样式。

容承渊说:“他们招出的东西里虽没有这香水,但这香水也有破血之效,孕妇若长久使用恐伤气血。”

说着他视线稍抬,似笑非笑地看着卫湘:“你猜猜这东西是怎么到恪贵嫔房里的?”

卫湘仔细端详着那瓶子,不知是不是因为见多了罗刹国的物件,竟觉得有点眼熟,便说:“不会是我赏她的吧?”

容承渊摇头:“倒也没那么蠢。”他把玩着瓶身轻笑,“你知道,罗刹国送来的东西就那么多,件件有数,基本都由陛下赏下去,其中一多半都到了你手里。所以我瞧见这东西就怕跟你有沾染,顺着恪贵嫔那边的档往上查了查,却根本不见这东西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不仅不是你赏了她,也不是你赏了旁人又转手送到她手里的。”

卫湘眉心深蹙:“那是?”

容承渊道:“我又顺着你这边的档也查了,发现这东西确是在你的档里出现过,但进出都写得明明白白——这进么,是那年罗刹皇帝访偃赠予你的;出,则是你用完由宫人弃了瓶子。”

卫湘目光一凛,容承渊续道:“宫里这些瓶瓶罐罐的弃物盖不许丢出去,多是砸碎埋了。砸不碎的大多能收回尚工局去,日后别有他用。你这件……按档上所载,是当时因磕碰变了形,因此便视作破损直接埋了。”

他睇她两眼,问:“变形这事你有印象吗?”

“不记得了。”卫湘摇摇头,这样的东西在她这里太多,哪里记得了那么清楚。

“也没关系。”容承渊不以为意道,“无非也就两个可能——或是你身边有内鬼,将这东西偷了出去;或是当初真磕碰变形、按规矩埋了,却被有心之人挖了出来,拿去重塑了变形处。”

言至此处,他顿了顿,复又续言:“恪贵嫔这事同样也是两个可能——要么是凝昭仪布下的局,招出她来不过障眼法,来日顺着这瓶香水自能查到你身上;要么这局本身是冲着你来的,抑或想一石二鸟地将你与凝昭仪都拉下去,如今因为一些缘故,幕后之人变了主意,将矛头转到了凝昭仪身上,再往后或许还会牵扯回你这儿,也或许不会。”

卫湘思索道:“瓶子的事不好说,需得我仔细查了身边人才知晓。恪贵嫔这事,我觉得是后者,且多半不会再转回我身上。”

容承渊问:“你就这样信得过凝昭仪?”

卫湘摇头:“也不全为着信她,但仔细想来,在恪贵嫔的事上我算得事事谨慎了。”

容承渊不语,卫湘自顾往下说:“自她有孕之初我们就没什么来往。到她生产那日,你与陛下都还没到的时候,皇后先来了,进门就拿着从前的事讥讽了我一句,我只说自己心系陛下,再不喜恪贵嫔也盼着皇嗣平安;后来参汤的事你知道的,主意是我提的,事儿是交给你们御前办的,为的就是避嫌。”

“再往后便是恪贵嫔醒来的那一晚了,那时谁也没动去惊扰陛下的心思,还是我去请的陛下。我做到这一步,若还有人想将这事安在我头上可就太牵强了。尤其是皇后……”

她沉了口气:“她在我这里吃亏已不是一次两次,陛下对她的不满想来她也该有感觉,自当小心谨慎。况且对她来说若解决不了我,把凝昭仪拉下去也是不亏的。凝昭仪在谆太妃故去前一直协理六宫,在宫中颇有人脉权势,又比文丽妃在谆太妃面前得脸。皇后和谆太妃的关系你也清楚,一个闵淑妃、一个凝昭仪,都早已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前不久她刚在闵淑妃的事上栽了跟头,如今想拿凝昭仪出口气也难免。”

容承渊想了想,缓缓点头:“也有道理。”说罢他将那瓶子搁回托盘里,显然放松了不少。

卫湘也又看了那瓶子两眼,问他:“这香水的事陛下可知晓?”

容承渊轻松含笑:“知道这东西的都是自己人,按下不提也就是了。”

卫湘沉吟着摇头:“这个东西,连带你查档的那些事,一并禀明陛下吧。”

容承渊好笑地看着她,温声劝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惹这个麻烦?反正那几个宫人也还没供出它来,这会儿处理干净,保管人不知鬼不觉,日后便是他们提到它,宫正司也查不到半点端倪。”

卫湘还是摇头:“在我与恪贵嫔之间,陛下自是信我,可如今咬上凝昭仪,陛下怎么想可就说不准了。让他瞧见这其中还有冲着我来的暗线,他自知不可信,便会连带着怀疑针对凝昭仪的供词。如此把水搅浑,我和凝昭仪才都能全身而退。”

“也罢。”容承渊没什么意见,爽快地答应了,只是仔细一想,又说,“那不如你将自己身边的事也问清楚,我一道禀上去,分说个明白。”

“也好。”卫湘边颔首边睇他一眼,容承渊就起了身,像模像样地退到一旁,一脸恭敬地垂眸侍立。

卫湘唤来琼芳与傅成,命他们取来出入物件的档,不多时就查到这瓶子弃出去的那一条,卫湘指着那档问他们:“可有印象没有?”

这底下盖着二人的私印,可见记档时他们都是过目了的,傅成一时却皱了眉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琼芳却很快道:“这东西奴婢记得,好好的一个银瓶,前后还各镶了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宝石,却不慎撞扁了。本想着送回尚工局,让他们融了银子、取了宝石,随意做些别的再送回来,他们原也收了,过了几日又说是罗刹皇帝所赠之物,他们不敢擅动,需有陛下、皇后娘娘亦或谆太妃首肯才成。奴婢想着总没道理为这点子事去请旨,便只得按规矩弃了,大家都少些麻烦。”

第236章散播“陛下为臣妾做主!臣妾听说那些……

这就与卫湘和容承渊适才的猜测对得上了。

琼芳恰在此时也看到托盘里的那只瓶子,视线一滞,旋即意识到不对,指着那瓶子问:“这瓶子与那只是一样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容承渊轻松一笑:“原本可能出事,现在不会了。”说罢就往外走,“随我去清凉殿回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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