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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270(第6页)

卫湘抿唇,姿态温婉:“嬷嬷这是什么话。咱们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

葛嬷嬷点点头,方道:“谆太妃孝期未过,陛下……违了规矩。”

卫湘微微吸气,以示惊讶,却不说什么,只等葛嬷嬷的下文。

葛嬷嬷眼帘低垂:“不是第一次了。”

“这……”卫湘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样的事,她心觉尴尬是应当的。

葛嬷嬷缓了口气:“您也知道,陛下待谆太妃是有孝心的。上次这般之后就耿耿于怀……近来的头疾也是因此。”葛嬷嬷沉叹一声,连连摇头,“他只觉自己愧对谆太妃,一口气憋在心里,就气病了。”

“竟是为着这个。”卫湘复杂一叹。

葛嬷嬷继续道:“直至今日,他又一次……”她声音一顿,没说得太露骨,“这才知那原不是他情难自抑,而是遭了小人暗算。他错在不曾设防,着了那人的道。”

卫湘配合地问:“什么人如此大胆?”

葛嬷嬷侧首睇了眼张为礼,张为礼回身步入寝殿,不多时,手中捧着一方木盒出来。

卫湘知道,那木盒里装的该是药渣。因为姜寒朔动手了,将催情之药添在了皇后药里。这样的药还有两包没用,由容承渊安排的人悄悄塞在了长秋宫后院的一处墙洞里。

这样一旦搜查起来,姜寒朔虽不能完全洗脱嫌隙,但旁人至少会想他一个御医弄药不是难事,大可不必画蛇添足地往墙洞里藏,这也就顺便拉了皇后身边的宫人下水,皇后只会比姜寒朔更难自证清白。

对于皇后那边,这样同样“一举两得”,一则是戕害圣体,且是孝期□□;二则,那药添在皇后日常所用的药中,旁人看了不免连带着想到皇后既能出此下策,先前让她呕血的所谓毒药多半也不过是一桩苦肉计。两厢叠加,皇后再难反抗。

然而当张为礼在卫湘面前打开盒子,卫湘垂眸一看,却愣住了。

盒子里毫无药渣的痕迹,只在正中躺着一枚漂亮的瓶子。瓶子通身是透明的橘色,做成了鸡蛋大小的圆形,只底子和开口两端是平的。开口上的又是旋钮的盖子,盖子上高出一块,镶嵌了琳琅满目的珠宝,被烛光照得璀璨夺目。

意外出现的东西让卫湘突然对这一切摸不清阵脚了,她抬眸看着张为礼,满目困惑变得无比真实:“这是什么?”

张为礼冷笑:“罗刹来的精油。原是上好的东西,若由使节送进来,陛下大概就一股脑地送去娘娘那儿了。偏这东西使节不敢往宫里送,娘娘便是宠冠六宫也无缘得见。”

张为礼的声线比容承渊更细一些,这样慢条斯理的说着话,有一种凉飕飕的阴寒。

卫湘倒吸冷气:“是催情的?”

葛嬷嬷颔首:“上好的香露,在茶水、饭食里稍滴两滴,就能让人意乱情迷。偏它又做得极为讲究,只消用量得当,人虽意乱情迷却毫无不适,次日起来亦神清气爽,便只会觉得是自己动了情,很难猜到竟是被下了药了。”

卫湘讶然:“有人将这东西用在了陛下身上?”

葛嬷嬷无声地点了下头。

“是谁?”卫湘问了一句,明眸望了眼安寂无声的寝殿,压低了声,“是皇后?”

卫湘又问:“既不易察觉,如何知道的?”

葛嬷嬷眉心微蹙了蹙:“尚不清楚,但想是皇后一时心急,亦或手上不当心,香露添得多了些。说是当时陛下情形还好,皇后却明显的面色潮红、遍身出汗。陛下见她这样便警觉了,泼了自己一盆清水冷静下来,教人去查,没费什么工夫就查出了那香露。”

卫湘垂眸未语。

葛嬷嬷温声又说:“这事不光彩。皇后现在被押在后头的屋子里,对外只说是皇后病重。陛下……”

葛嬷嬷沉吟了一下,一字一顿道:“陛下会让她走得悄无声息。”

卫湘心下思绪百转,勉强按捺住情绪,只问:“本宫需要做什么?”

葛嬷嬷说:“其实现下也想不起什么。只是,您知道,这么大的事,越往后越免不了要有需仔细善后的琐碎之处,还需有个主事的人。再者便是——”葛嬷嬷言及此处,抬眸看了看她,眼中多有欣慰,“陛下此时也需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安心。您在这里坐镇、亦或陪在他身边,对他都是好的。”

这话对卫湘而言倒真是中听,在他心里的分量是现下于她而言最紧要的事。

他的宠爱虚无缥缈,唯有让他觉得她“不可或缺”,让他在要事上能想到她,她的地位才算真正稳固。

卫湘缓缓点头,低眉斟酌了半晌,道:“陛下这会儿恐怕心里正乱,香露的劲力或许也没过去,本宫就先不去见他了。明日一早,本宫去陪陛下用膳。”

葛嬷嬷目露赞许,颔首笑道:“如此甚好。”

“至于皇后……”卫湘陷入迟疑。

她本想去见见她,但想到“药劲没过”这事实在尴尬,也只得先做罢了。

但她思虑再三,还是道:“关于她的一应安排,都先缓缓。陛下与她是有旧日情谊在的,这份情有多深,便是本宫也摸索不清。今日陛下与嬷嬷说要除她是在气头上说的,也许等气消了又是别的打算。咱们且先等等,来日再行请了旨,大家心里都安省。”

她说着缓了口气,又言道:“再者便是,陛下既未明旨废后,她就仍是皇后。还请嬷嬷费些心,多差些信得过又反应快的宫人看顾着些,一则别让她寻死,二则也省得传出风言风语,平白给咱们添麻烦。”

“娘娘所言极是。”葛嬷嬷道。

卫湘一派淡然地又问:“皇后的病情如何了?前些日子平白吐血,太医们诊断相左,也没个定论。”

葛嬷嬷被问得一愣,自觉不够周全,歉然躬身:“奴婢奉急诏入宫,才进来就打理起这些,一时没顾上这个。”

卫湘正是猜到是这样才问的她,莞尔道:“嬷嬷辛苦,这事本宫问一问御医便是,也好知道这些日子如何照料皇后。”

她边说边看向张为礼,张为礼会意,即刻推门而出。

卫湘与殿里的宫人们做了些安排,就让他们都先退了出去,独自留在殿里等御医。

不过多时,御医就到了。张为礼极明白事情,自然只会请姜寒朔来。

姜寒朔进殿同样关阖了殿门,卫湘望着他就问:“怎么回事?那香露你竟不告诉我?”

“不关臣的事。”姜寒朔失笑,连连摇头,“臣的安排只有药。那药本就足以让她做出惹人生疑之举,陛下看了自会怀疑上次也事出有因,臣不必画蛇添足。”

卫湘听得懵了:“那香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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