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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10(第5页)

临出门前,她示意容承渊去了侧殿一趟,屏退宫人,私下里问他:“陛下素来对政务最是上心,每每犯起头疼都是才好些就又要看折子,否则也不会忙出这一场病。昨日他却忽然愿意多歇些时日,只说是御医的叮咛……我横竖觉得不对,你可知御医究竟说了什么?”

她心下只怕皇帝这病不好。

容承渊摇头:“御医说的就是这些。脉案我也亲自看过,顽疾难愈是真,若说现下就多严重,倒也没有。”

卫湘听得拧眉:“那陛下何以突然变得这样小心?”她一边问,一边已在心底同自己说:或许真是知道厉害了,毕竟头疼也不是好受的。

容承渊凝神想了片刻,道:“倘若没有别的缘故,那许是为着皇长子的事。”

“皇长子的事?”卫湘一滞,转而惊异道,“昨日皇长子说的话,你同陛下说了?!”

“哪能呢?”容承渊失笑,复又摇头,“你不肯告黑状,我也不敢这时候让陛下的病情雪上加霜,自不会提。只是皇长子昨日去宣政殿议政,这事总不能也瞒着陛下,见他醒了就提了一嘴。”

卫湘的眉头蹙得更深:“就这事?”

“就这事。”容承渊道,“却也未见得是小事——君父卧病在床,长子未得旨意就迫不及待地去宣政殿指手画脚,你说陛下能怎么想。”

这倒听得卫湘也失笑出声,满目复杂道:“他那是冲着我。若陛下没让我去,他也未见得会去。我虽与他不睦,却也不认为他有此等野心。”

容承渊轻嗤:“你没坐在皇位上,自可安心地说这种话。可若你坐在皇位上,你敢不敢赌?”

卫湘哑口无言,怔忪半晌,定住心神:“罢了,于我们也不是坏事。”

容承渊颔首笑道:“正是。”

卫湘不再多语,转身走出殿门,去往宣政殿,继续议事去了。

今日虽免了早朝,但朝臣们皆知陛下已醒且并无大碍。因此卫湘的再度到来令殿中多了一重难以言喻的味道——之前皇帝病着,皇后前来坐镇,他们尚可说她是趁人之危、牝鸡司晨。

可现下陛下醒着,仍命她来,他们还能说什么?

卫湘也知晓这点,愈发多了底气。她如前两日般在御案旁添置的椅子上坐定,目光悠悠扫过众人,明知顾问:“皇长子怎么没来?”

皇帝醒了,容承渊今日便守在了紫宸殿,随她同来的张为礼躬身回道:“殿下去尚书房读书了……也不知午后会不会过来。”

卫湘促狭地瞥了他一眼,暗想他可真是容承渊的得意门生,将容承渊的路子学了个八九不离十,包括意有所指和阴阳怪气。

卫湘于是又这样忙了一整日,次日晨起,她边梳妆边和楚元煜说着昨天的事情,忽从镜中扫见容承渊双手捧着一本奏章走进殿来,行至榻边呈与皇帝:“陛下,太府寺急奏。”

卫湘目光微凝,楚元煜同时道:“先给皇后看吧。”

容承渊便转身行至妆台,卫湘抬手从他手中接过那本奏章,翻开一扫就又塞回他手里,用气笑的口吻道:“还是请陛下亲批吧。”

“……?”楚元煜从榻上侧首望来,隔着这么远她都感觉到他的惑色。

容承渊依言又捧着奏章折回去,皇帝不解道:“怎么了?”

卫湘翻翻白眼,抬手戴上耳坠:“参奏臣妾的折子,臣妾可不看,陛下定夺吧。”

说话间,她眼瞧着他接过折子翻开,却也只扫了两眼就啪地又阖上,冷笑道:“这个吴成运,话里话外尽是礼数规矩,大局却是分毫不顾,事到如今还敢告你的黑状。从前是我太宽了。如今倒也好,拿他给这帮老腐儒做个例。”

跟着就问卫湘:“你让何少卿顶了他的职,这少卿如何?”

“还可以吧。也才两三日,看不出什么。”卫湘的话十分坦诚,“不过少卿一职原也不低了,想也有些真才实学,只是人的确年轻些,论资历想是比不过吴成运。”

楚元煜嘲弄道:“既有真才实学,资历总会有的;脑子不灵光,徒有资历也枉然。”

语毕便吩咐容承渊:“此事你去传朕的旨,即日起,由何沼任太府寺卿,吴成运免职。念在他为朝廷效力多年的苦劳,朕不治他的罪了,赐他千两黄金还乡养老。”

卫湘不禁从镜中多看了他一眼,笑道:“想来重伤还未愈呢,别把他气出个好歹,到底也不是死罪。”

她这话也很实在,因为楚元煜那话实在太气人了——“念在他为朝廷效力多年的苦劳”,这什么意思?这是在明晃晃地说他一点功劳都没有。

这种话以“圣谕”的名头颁到吴府,再配上免职的噩耗,卫湘真怕吴成运急火攻心以致伤势爆发,直接丢了性命。

在当下这个节骨眼上,这条命是极易被记在她头上的,她可背不起这等重臣的命。

因而她见楚元煜笑着不当回事,就回过头,恳切道:“别说这话,成么?”

正要出去传旨的容承渊停住脚,在他二人间左顾右盼,神色为难。

楚元煜无奈地笑了,只得摆手,连声道:“听她的听她的,你只管颁免职赐金的旨,当中那句不必提。”

容承渊见状笑着应了声诺,这就去了。卫湘舒了口气,便也笑了,声音绵软下来,道了句:“多谢陛下!”——

作者有话说:卫湘:少来这死出你给我撤回。

楚元煜:[撤回了一条消息]。

第305章求婚“但凡知道半分,也不至于发这样……

皇帝又这样歇了几日,宣政殿里难以言述的气氛就散了。朝臣们慢慢适应了皇后每日来同他们议事,一些先前虽对卫湘有所不满但也说不上针锋相对的文官也冷静下来,得以开始平静地思考卫湘出的主意是好是坏。

在他们发觉她虽是妇道人家但见地尚可的时候,心里的抵触又少了三分,便也不乏有人心悦诚服对她赞赏有加。加之前太府寺卿因对她失礼而将几十年的官途毁于一旦,仍对她心存不满者也都闭了口,卫湘理政就分外顺利起来,纵使水患棘手,但没了闲言碎语,她也能乐在其中。

只是如此一来,她陪伴两个孩子的时间自然少了,好在两个孩子都已九岁,也已不是多依赖母亲的时候。尤其云宜,卫湘在长秋宫时她虽爱同卫湘待着,但卫湘不在她也总能自得其乐,闲暇时要么自己读书写功课,要么去找姐姐妹妹玩,总能将自己安排得很好。

于是在又四日后,她在卫湘难得回长秋宫歇息的一日晚上跑来找她,见过礼后走到卫湘跟前,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母后,父皇今天骂大哥了!”

卫湘从宣政殿出来后是先去紫宸殿同楚元煜一起用了膳才回来的,却没听楚元煜说起这事,闻言拿着奏章的手一顿,讶然问云宜:“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母后不知道。”云宜眼珠子一转,神情中也有点费解,“其实……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父皇今天问我们功课,大哥有几处答得不好,但大多也是答上来了的。可父皇发了好大的火,一度气得头疼……”云宜言及此处眨了眨眼,拉住卫湘的手晃着说,“所以父皇不让我告诉母后,母后可别把我卖了!”

卫湘扑哧一笑:“好,母后就当不知道这事。”

又问她:“父皇骂你大哥什么了?”

云宜歪着脑袋,回忆着道:“父皇说大哥连如此简单的功课都做不扎实,还成天不务正业,更别提为弟弟妹妹做榜样,以后更不能指望他替父分忧什么的……大概就是这些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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