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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4页)

好一番酣畅情事过后,晏怀微喘着气,只觉自己现在已经魂不是魂,身不是身。

“累吗?”赵清存的声音仍旧低沉喑哑,“累就睡吧。”

晏怀微极其虚弱地“嗯”了一声,将头抵在赵清存胸前,而后便一动不动。

大抵人都是有些贱毛病的,比如疲累至极的时候,越想赶快睡着,却反而越睡不着。晏怀微感觉自己也被这贱毛病缠上了,她双眼紧闭,努力想让自己坠入梦乡,可恨那梦乡偏就关着门,不许她进去。

晏怀微无奈地睁开眼,觑眼偷看,发现赵清存却是双眸阖闭,像是已经睡着了。

平日里他的眼睛深邃幽静,美则美矣,却总让人生出一种压迫感。现在他将那令人惊慌无措的眼眸阖上,少了压迫感之后,面容就变得愈发俊美而温和。尤其是再衬上眉心这瓣兰花,晏怀微只觉自己虽如此怨他,却仍会在某个瞬息恨不能变作那搴洲中流的越人,清清泠泠地为他唱一首暗藏心事的歌谣。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注2)

晏怀微在心底轻轻哼唱着这首古老的歌谣,着魔似的将手指放在赵清存眉心的兰花瓣上摸了摸。

赵清存突然睁开眼睛。

晏怀微吓得连呼吸都停了。

“殿……殿下……妾以为殿下……睡……睡着了……”

赵清存并没因她放肆乱摸而恼火,只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道:“是刺锦。”

“什么?”晏怀微怔愣。

赵清存抬手触碰着自己眉心那瓣兰花,重复道:“不是天生的,是刺锦。”

晏怀微见赵清存没生气,于是便好奇地凑过去仔细看了半天,还真是!

刺锦是文身的一种。我宋百姓除前文所言颇爱洗澡之外,还有一项欢喜之事便是文身。给人文身的工匠被唤作“针笔匠”,南渡以来,市井间出现了许多t?手艺极佳的针笔匠,什么刺锦刺青之类皆不在话下。

但赵清存眉心这个颇有些与众不同。

给他刺锦之人简直称得上是技艺绝伦,倘若不是像晏怀微今夜这样扒拉着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刺的——所以市井传言才说兰郎是天生眉心一瓣花。

晏怀微想了想,迟疑地问:“殿下为何要在眉心刺这个?”

赵清存侧过身,将女子抱进怀里,抚摸着她光裸的后背,轻声说:“我小时候曾想要自尽。”

晏怀微大吃一惊。

赵清存继续说:“但我那时候太小了,连自尽这事究竟该怎么做都不甚清楚。我看旁人拿棍子打头就会死去,我就有样学样,找了根破竹棍,对着自己额头狠戳。这法子当然是死不了,但却弄得自己头破血流,眉心的皮肉都烂掉。等到皮肉长好,便留下了很难看的伤疤。后来……大概十三四岁的时候吧,我觉得这伤疤实在碍眼,它总让我想起过去的林林总总,于是便向兄长诉苦。兄长派人为我寻到一个手艺特别好的针笔匠,依着伤痕纹路刺下了这瓣兰花。”

兰花瞧着像建兰,一朵建兰有三片花瓣,可赵清存眉间却只有一瓣,故而便少去柔媚,更多的是俊美与雅致。屈子说“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赵清存将兰花刺在眉心,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秋兰以为佩了吧?

鬼使神差地,晏怀微突然凑过去,在赵清存额间那瓣兰花上嘬了一下。

这一口嘬下去,赵清存蓦地呆住——连晏怀微自己也呆住了!

疯了吧?

这是在干什么?

失心疯了吧?!!

“唰”地一下,晏怀微的脸瞬间就变成落霞与孤鹜齐飞,红的红,黑的黑。

她赶紧把脸扭去一旁,又忙不迭拉起被子想把头蒙住。可赵清存却比她反应快得多,抬手便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

下一瞬,赵清存不容分说就吻了过来。

唇齿纠缠,缠丝绕雪,雪化成泉水,水流过喉间。

是谁蓦然发出一声压抑哀吟,似怨着这不许人喘息的霸道;一瞬间又头昏脑涨地想起亡国后主李重光的两句旧词:“……一晌偎人颤……教君恣意怜……”

殿下,受不住了,真受不住了。

吻了好大一会儿,赵清存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晏怀微喘息着拉起被子将头蒙住,不想再看见赵清存这个混账王八蛋。

人在惶惑的时候,思绪往往如同风中乱絮,总是一会儿飘向东,一会儿飘向西,全无定数。

晏怀微觉得自己现在的思绪也如同飘絮一般不受控制,莫名其妙地,她竟突然想到了赵清存的心尖人——林伊伊。

晏怀微是那样敏感聪慧的女子,所以她几乎可以肯定,刚才赵清存抱着她拥吻的时候,并非出自低俗的欲望,而是动了真情。

在什么情况下,男人会对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动真情?

也许答案只有一个——他将这个不爱的女人当成了自己所爱之人的替身。

刚才情难自抑的赵清存,一定是将她当成了林伊伊的替身。毕竟,林伊伊也会填词唱曲儿,梨枝也会填词唱曲儿,闭着眼睛亲的话,可能确有些相似之处。

她在须臾之间想明白了这一点——因为林伊伊已经不在人世,所以赵清存便要在她身上变本加厉地讨伐。

林伊伊死了,死去的白月光是永不凋谢的,活着的人无论如何也比不过。

思至此处,也不知为何,心头倏地燃起一股无明业火。业火爇起,直烧得人忽忽如狂。

晏怀微深吸一口气,掀开锦被,翻身骑坐于赵清存身上,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娇滴滴地说:“妾还想要,殿下还能够吗?”

如此挑衅,赵清存哪能说不——必须能!

帘幔幽幽低垂,一双交颈鸳鸯于其中又闹了许久。再歇下来的时候,赵清存却突然皱起眉头,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只见他起身将衣裳穿好,默不作声地开门出去了。

晏怀微没管他,翻了个身自己睡去,眼下她已经累得连呼吸都觉困难。

睡了多久也不晓得,反正是已经睡迷糊的时候,突然又被赵清存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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