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鱼贯而出,只见那位花容月貌的谭家当家夫人与一名妇人一道摔倒在地。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闹的哪处。
吉祥吉福急忙上前搀扶姚映疏,“夫人没事吧,可摔疼了?”
陈小草哎哟叫唤着摸着屁股爬起,张嘴就是骂,“没长眼睛啊,没看到我也摔了?还不快过来扶我一把?”
众人齐齐看向立在石阶上的妇人,有人皱着眉打量,有的目露鄙夷,也有的暗自思量。
姚映疏一动不动,只站在原地冷冷看着陈小草。
眼睛里的冷意令陈小草打了个哆嗦,旋即大怒,这死丫头居然敢这么看她!
她沉下脸大步往姚映疏走去。
匆匆撇下姚光宗的姚大周见状不妙,急忙大喊:“光宗他娘,站住!”
可惜陈小草根本听不见,走近就骂,“死丫头,你什么眼神,你再瞪我一眼试试?你个赔钱货,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你了,白眼狼,不知道感恩图报也就算了,连伯娘摔倒都不扶一把,反而还瞪我?”
“你瞪,你瞪啊!”
陈小草面色含怒,伸手就要去掐姚映疏的手臂。
“啪!”
响亮的一巴掌将所有人都震住了。
陈小草不可置信伸手,脸颊上的痛意明明白白地彰显着方才发生了什么。
姚映疏冷声道:“再敢不依不饶地纠缠,下次可就不止一巴掌了。”
陈小草听见姚映疏的声音就疯了,张牙舞爪地要去打她,“死丫头,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姚大周急急冲出来大喊:“住手!”
吉祥吉福连忙把姚映疏护在身后,连连后退提醒,“夫人当心。”
陈小草疯了一样冲上去,“小杂种,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打我,我今个儿非得让你见……”
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颗石子,稳稳当当打在陈小草头上,她捂着额头嗷嗷叫唤,“谁,谁啊?!”
小路尽头出现一道身影。
穿着白色长袍的小少年快步而来,一股脑将手里石子扔出去,口中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要小爷的钱?整座谭府的钱都是小爷的,你姓姚的别想讨去半个子,都给小爷滚出去,滚!”
他边扔边招呼,“吉祥吉福,快把这些打秋风的穷鬼赶出去!”
吉祥吉福连连应声,“是,少爷。”
两人跑到一旁,抄起扫帚打在姚大周一行人身上。
姚二桃连忙躲得远远的。
吉祥跑到花厅追着姚光宗打,他被撵出来,哭得眼泪鼻涕直流,“娘,他们打我,你快给我打回去!”
陈小草急忙护住宝贝儿子,骂道:“反了天了,姚映疏你个死丫头讨债鬼,还不快让他们停下!”
姚大周人高马大,倒是没挨什么打,只是在众目睽睽下被这般对待脸上挂不住,喝道:“谭少爷,我是你母亲的大伯,按理来说也是你的长辈,谭家就是这么教你对待长辈的?”
“你算我什么长辈?”
谭承烨双手叉腰,不可一世地抬起下巴,嚣张十足道:“小爷我给姓姚的面子,那是因为她给我爹送过丧,你们算什么东西,一群贪得无厌来打秋风的乡下泥腿子,也敢自称小爷的长辈?谁给你们的脸?”
姚大周此生极恨被人骂乡下泥腿子,脸色阴沉得快能滴出墨来,阴狠的目光射向谭承烨。
可惜这位小祖宗半点不害怕,甚至还瞪了回去,一只手指着姚大周,大喊道:“雨花,放大福!”
“咯咯咯!”
鸡叫声骤然响起,凭空飞来一只圆滚滚的母鸡,气势汹汹地朝姚光宗啄去。
“啊!娘,好疼啊!”
姚光宗捂着被啄出红痕的手大声哭喊:“快救我啊娘!”
陈小草目露凶光,“该死的畜生,敢伤我儿子,看我不宰了你!”
大福扑腾着翅膀,小眼睛里气势滂湃,半分不让。
就在这时,府里剩余的丫鬟小厮赶到,举着扫帚硬是将姚大周一行人扫地出门。
“出去出去,没听到我们小少爷发话吗?”
“赶紧出去!”
混乱间,人群里的姚二桃回眸看向姚映疏。
姚映疏微怔,下意识回望过去,可惜姚二桃很快收回视线,身影逐渐消失。
不知可是错觉,二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方才她竟在她眼中,看出一丝隐晦快意。
暂且按下,姚映疏深吸一口,对花厅外一众人道:“实在抱歉,今日我有些不方便,还请诸位先回吧。”
方才之事可称家丑,这一时半会儿的,谭夫人不愿见人也在情理之中。
众人纷纷告退,“谭夫人好生休养,告辞。”
“老夫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