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顺其自然吧。
没有就没有,有了再说。
勾了勾唇,姚映疏放松心情,跟着牙人去看庄子。
这庄子离京城不远,虽然不大,但明显伺候得很精心,她当场立契交了钱买下,准备明日再去远一些的县城看另一个。
回了府,却见吉祥急匆匆往外走。
姚映疏将他拦住,“怎么了?”
吉祥慌张道:“娘子,小少爷病了,我正要去请郎中。”
病了?
姚映疏拧眉,“那你快去。”
加快步伐,急匆匆往谭承烨的院子走去。
推开门,径直往床榻上走,便见小少年平躺着,双颊酡红一片,额上冒出汗珠。
姚映疏伸手试了试温度,担忧道:“怎么这么烫?”
拍着小少年胸膛轻唤两声,“谭承烨,承烨?”
烧得迷迷糊糊的谭承烨下意识回应,嘴里哼哼唧唧的。
姚映疏见他嘴唇发白,唇上起了干皮,急忙让雨花准备温水,用勺子小口小口喂进去。
好在他虽然发着烧,但身体还有反应,急促张嘴咽下。
没多久,吉祥匆匆请来一名年轻郎中。
诊脉过后,郎中道:“邪风入体,没什么大碍,吃两副药退了热就好。”
道完谢,吉祥送郎中回去,顺道去药铺抓药,又仓促赶回来煎药。
一通忙活后,等姚映疏把药给谭承烨喂下去,已经快到子时了。
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她道:“明日一早你去递个消息,庄子先不去看了。”
又转向吉祥,“你也忙一晚上了,这儿有我看着,先去歇息吧。”
雨花和吉祥齐齐应声。
两人离开后,姚映疏坐在床边,盯着沉睡的谭承烨出神,不时给他擦擦手心脚心,等到退了热,她这才打了个哈欠,躺到外间的榻上准备将就一晚。
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加之谭承烨坚持学武,身体不错,姚映疏醒来时,他便已经活蹦乱跳了。
揉了下眼睛,接过雨花递来的帕子,姚映疏道:“好端端的,怎么受凉了?”
谭承烨坐在床边,面上微红,尴尬地咳了两声,小声道:“前晚上担心谈大哥,吹了半夜的冷风,昨日回来时在河里救了个人,耽搁了些工夫,没来得及换干衣裳。”
姚映疏点点头,正欲说什么,就听谭承烨义正词严道:“是我着相了,谈大哥那么厉害,根本用不着我担心,我应该做我自己该做的。”
他面向姚映疏,诚恳道:“今日吉祥告了假,明日我就回学堂。”
小少年眉目舒展,轻松惬意,不似前两日的郁郁不欢。
姚映疏心中复杂。
又骄傲,又心疼,还有些怅然若失。
她从榻上起身,近前抚摸谭承烨的脑袋,“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了,量力而行便好。”
谭承烨笑着点头,“我知道的。”
这日过后,母子俩的生活恢复寻常,一个照常去学堂,一个忙着买庄子,偶尔应约赴宴,再去铺子里帮帮忙。
有时会收到谈之蕴的信,信里不提正事,而是一些江南风俗,风景名胜,语调轻松,仿佛他是去游玩的。
知道他无事,姚映疏便放了心,安安生生过自己的日子。
有时想起梁王之事去问姚闻远,总是得到没消息三个字。
姚映疏也不急了,慢慢等就是,谭承烨不着急报仇,梁王却急着谋反啊。
他只要一急,总会露出马脚。
枝头的花开了又谢,干枯叶片翩然而落,京城外的红枫垫了一层雪,雪花顺着风飘入窗内,落在柔嫩掌心,顷刻间化为雪水。
赵桐月感慨,“今年的雪下得真早。”
尚岚玉:“可不是,这才十月底便开始落雪了。”
抹去掌心水渍,姚映疏关了窗,坐回榻上。
赵桐月皱眉,“你家谈大人走了有半年了吧?什么差事这么要紧?这么久还不回来?”
谈之蕴和严钦前往江南的消息大部分人并不知道,或许知道他领了差事离京,却并不知他去的是江南。
姚映疏笑了笑,“朝堂上的事我也不知,不过应该快回了。”
她弯起眼,打趣道:“世子的婚期可定了?”
赵桐月下意识去看尚岚玉,她静静坐着,笑容温婉,面色无异。
牵起唇,语气轻松,“快了,就在正月,到时候你可得来喝杯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