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都是偷税漏税。
“还有呢?”
“这……弟弟不知。”
他实在是猜不到李如意想说什麽。
李如意道:“若是有富商豪族从海外获得大量金银,然後蓄之地窖,你以为如何?”
“这不是理所当然之事吗?”
就跟国人重丧葬丶事死如事生一般,在李徽看来,将金银财货存放在地窖内本是理所应当,可是看他皇姐的模样,似乎对此颇有微辞。
李徽不大明白。
“你且回去思量一二,後日再来见我。”
“是。”
走出数步,李徽没忍住,忽然回头,道:“皇姐,弟弟听说如今世家豪族十分关心皇姐的终身大事,还请皇姐多加小心。”
说完,就径自去了,反而惹得李如意一愣。
这孩子,是特意来提醒她的吗?
见李如意一直沉默不语,左右都面面相觑。
王力士仗着自己如今是东宫资历最高的内侍,少不得在李如意身侧提醒道:“殿下?”
禅让大典还没有举行,即便事情已经定下了,只要禅让大典一日没有举行,东宫之人就一日不会改口,这是李如意的命令。
李如意微微勾起了嘴角:“八弟也长大了。”
王力士不敢回答。
就是李徽再大些丶行事也周到了十分,跟他也不相干,谁让他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是李如意身边的人了。
李如意对着外面出了一会儿神,忽然叹息一声,伸手捞过在边上蹲了半天的胖橘,道:“王力士,你也入了份子钱?”
这是第四代胖橘,皮囊换了芯子没换。
“是的,殿下。”王力士揣踱着李如意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道:“宫人俸禄虽然不多,却没有什麽使唤的地方,就是放在身边也是积灰,还不如入个份子钱。”
“份子钱虽然是份子钱,可这本金需要不少呢。”
“宫人们可以凑个份子买一份,就是胆小,不敢玩大的丶玩长的。”
其实这份子钱的出台,跟宫人分不开。就跟王力士说的那样,宫中虽然有盘剥之事,可是因为上头有李治李如意两尊大山压着,宫人自然不敢懈怠,因此也没有污糟事儿,没有污糟事儿,自然就没有了盘剥。因此就连最底层的小宫人也能攒几个私房钱。虽然一个人一年攒不了多少,可一堆人就两样了。
宫人们大多胆小,不敢冒险,就是投资东去的船队的,也多不会等到第二年船回来,基本上就是半个月之後立刻出手,连本带息,拿回一倍半或者是两倍的本钱。
可即便是这样,这些年下来,王力士也薄有家资,还在翊善坊置办了一处不错的私宅。
王力士见李如意不愿多谈,便换了一个话题:“殿下,八殿下提点之事,还请殿下三思呀。”
别让世家豪族找到了算计您的机会。
王力士的潜台词,李如意听出来了。她脸上纹丝不动,唯有眼睛,微微眯了眯。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王力士的这番话意味着什麽。
她还是公主的时候,还可以说为了巩固皇权而选择不婚,可是一旦成为君王,她必须要面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婚配。
除非她明确地放出话来,表示自己不愿意生育,否则,她的婚事,肯定会被臣下提起。
身为君王,在婚姻上从来就没有神圣的权力,这一点,在东方尤其如此。
李如意笑道:“怪道呢。我还说近日身边怎麽这麽清静,原来在前面等着呢。”
王力士赔着小心道:“那……敢问殿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