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李徽谏言的目的就是想为李徽也为清河崔氏夺到兵权,哪怕往里面安插人手也行。可是听李徽的意思,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在李治和李如意的意料之中。
崔馀庆对李徽的消极十分震惊。
在他看来,机会放在面前,什麽都想法都没有,那是庸才!他们的八殿下平日里看着挺不错的,怎麽遇到大事就变孬种了呢?
崔馀庆见说服不了李徽,只能退出宫去。
他一走,他的儿子崔贞慎就忍不住道:“殿下,家父也是关心则乱。”
李徽摇了摇头,道:“只是觉得机会难得,又听说父皇身体日衰,觉得不能耽搁罢了。父皇的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虽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年纪还小,大人都当他不记得了。可是对于李徽来说,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跟姐姐的不同。因为自己是庶出,姐姐是嫡出,所以父皇重病,姐姐直接封锁宫门,不许任何的後宫和庶出皇子皇女探视。
这件事情,李徽一直牢牢地记在心中。
明明那是他的父亲,可是他却只能在宫墙下叹息,而他的姐姐则守在了紫宸殿。
明明他才是皇子!
也就是这件事,让李徽知道了李治对世家豪族的防范,哪怕他可以自称一句他是诸位皇子之中最出色的一个,可是他的父皇始终不曾对他放心过。
这一次也一样。
李徽一点都不怀疑,这是他的父皇和姐姐的又一次联手,而他,自始至终都被排斥在外。
——可惜了。
李徽一直都在怀疑,武媚的儿子,或者是褚充容的儿子才是他的父皇和皇姐心中的储君人选,而他们这些皇子不过是陪客。
——难道是父皇的身体出了状况,加上几位皇弟尚且年幼,所以出此下策,想诱惑世家豪族出手以此来替弟弟们铺平道路吗?
这是李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
只是这些想法,他也只能放在心里,而不是说给第二人知晓。
——七哥,这个局,我看到了这里,不知道你可看清楚了?
看见李徽端坐在那里好半天都不成说话,崔贞慎心里七上八下的,以为父亲惹怒了李徽。不想,忽然听到李徽道:
“来日沐休,孤王想请七哥一起赏鉴孟法师碑,你去帮我问一下七哥是否有空。”
崔贞慎很奇怪。
这种事情让内侍去传话不就行了?为何要他去。
不过他毕竟是李徽的属官,因此李徽一说,他也只能起身。
崔华妃很快就知道了儿子跟族侄子的争执。她很想把儿子叫到跟前好好告诫一番,可是想到儿子进来似乎已经起了情绪,崔华妃只能罢了。
“这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崔华妃如此对左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