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扶妤攥住令牌,跨出偏厅,与锦书带着四名死士从翟府侧门出。
锦书对护卫在牛车一侧的苏元道:“去琼玉楼说一声,姑娘要过来了,让陈梁把姑娘喜欢的茶点备好。”
苏元看了眼跟在锦书身后的陌生死士,明白锦书的意思,颔先一步离开。
翟府死士坠在车后,在咚咚暮鼓声中,随车队一路往琼玉楼而去。
平康坊长公主府。
裴渡替谢淮州将卢大人送出长公主府。
卢大人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眉目含笑,对裴渡道:“今日若非何副掌司有要事与谢尚书禀报,那盘棋我定能与谢尚书分出输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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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只笑不语。
跨出公主府正门,卢大人同裴渡说:“裴掌司留步。”
裴渡行礼:“那便不送卢大人了。”
卢大人颔,拎着衣摆从长公主府正门台阶上走下,上马车时见来扶他的并非是心腹,随口问了句:“蔺管事呢?”
“刚才老管事派人来,说有话要同蔺管事说,两人避开人说话,还未回来。”家仆道。
卢大人今日在谢淮州这里得了承诺,科举泄题之事不会牵连其他世家,心情愉悦,便也未曾计较,便上了马车。
风拂过裴渡衣袂,他目送卢大人的马车走远。
玄鹰卫下属从公主府内出来,在裴渡耳边低语几句。
裴渡颔,折返回府。
天色阴沉,凉风卷着庭院内岁久峥嵘的大树叶片簌簌作响。
长公主府廊下晃动的灯影,透过窗棱间隙,斜斜投在坐于桌案后的谢淮州身上,如一副淡然清雅的水墨图。
何义臣立在香炉前,将元扶妤的话转述谢淮州:“故请谢大人相助。”
谢淮州望着双手交叠在身前,静待他回答的何义臣,眼底神色驳杂晦暗。
何义臣被谢淮州看的有些不安,谢淮州是在审视他?还是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
“谢大人这是不答应?”何义臣问。
“你带杨红忠去玄鹰卫挑人,日后……命杨红忠带人护崔姑娘周全。”谢淮州看着何义臣诧异的表情,问,“崔姑娘的伤如何了?”
若非让裴渡去护着元扶妤太过惹眼,怕给元扶妤带来麻烦,谢淮州定让裴渡亲自去护人。
何义臣没想到谢淮州竟让杨红忠去护崔四娘,杨红忠的武艺虽在裴渡之下,但也是极少能有能从他手中讨到便宜的。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瞧着还好。”何义臣如实说。
谢淮州气息悠长,他轻抚着腰间挂佩的玉饰,垂眸瞧着摊开在桌案上的奏本,缓声同何义臣说:“回去告诉崔姑娘,既然合作,那日后我与她还是亲自相见的好,免得中间人传话,不能达意。”
“我……”
“原话转告崔姑娘就是。”谢淮州微微抬起下颌,盯着何义臣打断他的话,语声轻的让何义臣无法窥探谢淮州丝毫情绪。
“好。”何义臣点头应下,行礼告辞,“若谢大人没有其他吩咐,我便先回玄鹰卫挑人了。”
谢淮州颔:“去吧。”
何义臣出门与要进门的裴渡擦肩,敷衍拱了拱手离开。
裴渡进门道:“大人,人已在地牢了。”
谢淮州应了声,撑着座椅扶手起身,理了理衣袖:“那就去审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