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从小强调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属于傅家,而并非他个人,因而渐渐滋生了他偏执的性格。对于他喜欢的,他只想紧紧攥在掌心,让对方只属于他。
在认识吱吱后,这种感觉愈演愈烈。
红色的惊叹号和没有回答的电话都好似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强自镇定的神经。
或许他就应该像是管家所说的那样,给纪枝的手机加装定位,那样可以随时随地掌握对方的动态。
此刻,真真切切地抱着这个温热的身躯,感受着纪枝的脉搏在唇下跳动。他箍紧手臂,勒紧那截柔韧的腰身,仿佛要将这个人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开,只是心中的不安和恐慌依然无法填满。
纪枝能够感觉到傅淮序灼热的呼吸落在脆弱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他细密的战栗。但是因为心虚,纪枝并没有像是之前那样尝试着推开,而是小心翼翼抬手,想要拍拍傅淮序的肩膀当作安慰。
不过纪枝的手轻轻抚在傅淮序肩膀的那一刻,反倒像是另外一种催化剂。
纪枝能够感觉到傅淮序箍在自己腰后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傅淮序衣料下绷紧的肌肉,这令他的心底生出了几分不详的预感。
与此同时,傅淮序的另一只手已经强硬而不失温柔地捏住了他的下巴,指尖微微用力,迫使他抬起头,迎向自己。
四目骤然相对,呼吸近在咫尺地交缠。
纪枝心中的警报已经彻底拉响,连忙出声:“那个”
然而傅淮序没有给纪枝说完的机会。
傅淮序的眼底翻涌着未散的余悸和深沉的渴望,像不见底的漩涡。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低头攫取了那两片微张的瑰色唇瓣。
纪枝瞳孔一缩,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傅淮序亲了。
傅淮序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纪枝的存在,来抹去所有不安的阴影。他的舌撬开齿关,深入其中,肆意扫荡,每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贪婪地汲取着属于对方的所有气息和温度。
纪枝被这突如其来的侵袭弄得呜咽了一声,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那只扣在下巴的手和紧箍在腰间的铁臂牢牢锁住,动弹不得。傅淮序的吻愈发深入,愈发缠绵,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却又在厮磨的唇齿间,泄露出一丝深藏的后怕和失而复得的颤栗。
纪枝之前听傅淮序说没有谈过恋爱时,还有些半信半疑,如今感受着对方的亲吻,才察觉出了可信度。
即使他同样没有什么经验,但是作为感受者,也能够感觉到傅淮序吻技生疏。
纪枝并不知道傅淮序亲了多久,只知道在他已经有些缺氧前,对方才松开了他的双唇。
随着新鲜空气骤然涌入,纪枝脸色的薄红也渐渐消退。
他下意识的看向傅淮序,这才发现对方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他惯常清冷的眼底此刻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漾开层层叠叠的、晦暗未明的涟漪。
傅淮序的呼吸仍有些重,温热的气息交融在极近的距离里。
傅淮序并未立刻松开钳制,反而用拇指的指腹,略带薄茧,缓慢地、近乎色情地摩挲过纪枝那刚被蹂躏过的下唇。
纪枝的唇瓣本就偏红,此时唇瓣因充血而变得愈发红肿湿润,在他的指尖下微微战栗,泛着水润的光泽。
傅淮序的动作带着一种与他平日冷淡气质截然相反的狎昵和占有欲,眼神专注地落在自己指腹下的方寸之地,仿佛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是在确认方才那个激烈亲吻所留下的印记。
不过纪枝的注意力并不在傅淮序的小动作上,而是一直在关注着对方的表情。
太好了,看样子在亲过后,这件事情应该是过去了
不对,他和傅淮序亲了!
纪枝瞳孔震颤。
偏偏就在此时,傅淮序还再次开口:“我会对你负责。”
*
食堂里,陈星文震惊的听着纪枝讲述几天前发生的事情。要不是纪枝提醒,陈星文差点儿从椅子上站起来:“所以你和他亲了?!”
陈星文骤然拔高的音量令纪枝有些紧张,虽然对方没有提到名字,但是他还是难免心虚的左顾右盼,确定四周没有人出声之后,才点了点头。
陈星文:“你不会吐了吧?”
纪枝:“那倒是没有”
当时震惊占据上风,纪枝也忘记自己有没有生出厌恶的情绪。而他彻底回过神来后,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傅淮序的话又砸的他头晕目眩。
他想告诉对方不用,但是傅淮序显然心意已决。
不过小号删除对方的事情总算是被揭过。
傅淮序又去了公司,纪枝这几天则是学校宿舍两点一线,直到现在趁着他和陈星文都不忙,才终于找到机会见面,告诉陈星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听到纪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陈星文投来同情的目光和怜悯的话语:“别难过,你失去的应该不是初吻。”
纪枝:?
陈星文:“我记得你小时候在公园荡秋千时摔下去,应该是亲地上了。”
纪枝:“听你这么说,我感觉好多了才怪。”
“那个时候我肯定没有亲地上”
作为当事人的纪枝还是对这件事情有些印象。
陈星文:“没事,那你就重新定义一下初吻,只有你和异性之间才算,所以你的依然在。”
纪枝:“你别安慰我了,其实我本来已经走出来了。”
他叹气只是想到傅淮序说要负责的话语,总觉得离甩开对方又远了一步。
陈星文当然对于纪枝的烦恼爱莫能助,不过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他申请了一个微信小号加上纪枝的小号,那样之后再出现类似的情况,纪枝可以用他的账号李代桃僵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