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寿摇头:“那时我人在牢中,族人又在经营良月阁随时等待劫狱,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我有钱徐承志有求与我,我二人唯有拧做一股绳才有一线生机,我想他不会拒绝。”
最重要的还是一次性收纳数千匹马的动静过大,若是发生在雍州才不会引人察觉,他甚至想过在雍州训练战马。
“我原打算用逃出刑狱的动静引你折返郢都,以此声东击西救雍州于危难完成和徐承志的约定,顺便再与他谈结盟之事,可后来出了岔子这刑狱进来容易出去难,原定的计划一拖再拖,我知晓你奉行兵贵神速的带兵之策,料想徐承志大约是完了,便只能保下这批良马,诓他送走后不久虎枭军果然占领了雍州。”
“那后来怎么又去了冀州?”
让他来猜猜,这么多马在冀州却没有被发现,冀州有谁可以替车寿瞒着?
“是叶家。”
车寿倒是实诚直接点名道姓了。
“叶家百年世族,对皇权没有一丝敬畏,天下一统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好处,因而同我合作再合理不过,而且……”车寿微微握拳,眼底深处掀起暗涌,他说,“冀州原是我的地盘。”
他曾经坐拥五州,幽、并、冀、青、兖尽在囊中,虽说那鸿图甫一出世便夺了青、兖二州,但冀州被他统治的时间最长。
冀州世家也不像青州贵族一样被驱逐,被严刑重法治得气数将尽,更不同于夏家被乱世搅和得支离破碎,相对来说实力保存得最完整。
但世家的人也不是好东西,眼见他一步步败退就开始拿乔。
叶家老祖便是其中之一,他倒还真有点本事,能看出林元昭政权下的薄弱,和他本人的外强中干,深谙浑水摸鱼道理的叶家人便暗中答应了与他合作。
不过他们所图甚大,不仅要学南中蛊术,还要与他平分天下,车寿当时也不过是表面答应。
那鸿图咂摸着叶家两个字,眼中浮现一丝凝重,片刻后才道出猜测:“那些马被用来培养骑兵了?”
车寿沉默一瞬,点头。
原是想复刻虎枭军中的重甲骑兵,如今训练时日尚短,大约还来不及出成果了。
那鸿图暗暗记叶家一笔,又问:“那如何能取得那些马?”
车寿:“手持五毒蛊。”
那鸿图顿了一下,上下嘴皮子一掀忍不住嘲讽:“谁教你这么做的?”
满地的五毒蛊随便拿一只,马就没了,他的马很值钱的好吗!
车寿摇头:“谁能在我不同意时拿起蛊虫,我敬他是条汉子。”
要是没有他授意,寻常人只要稍微沾上五毒蛊直接就被啃食了,而要是那人弄死蛊虫,生出的毒性又够人喝一壶。
那鸿图听车寿这么一说,火叉挑开他肩膀上被虎头湛金穿的伤口。
“你生一只给我看看。”
听说血液里有虫卵,他肩上的洞洞还被挖大了,车寿一下疼得后退半步。
“你不将这些香熄灭,我如何能做到?”
此刻他身体里的蛊还动弹不得呢。
那鸿图盯着车寿看,眯起眼:“你是不是又耍花招?”
火叉还在身上的车寿白着脸:“我如今都在这了你怕什么?”
激将法对那鸿图不管用,而且他本来就怀疑车寿在城里搞生化武器,比如投蛊什么的,要是蛊虫又恰好脱胎于他身体里的那个,唤醒它等于唤醒城里的蛊,这样做风险太大了。
车寿一顿,“不想你对我族的蛊术这般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