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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怀墨干脆地回答：“显然也不可能。”

卓玛：“好叭。”

陈怡静：“现在副本里还剩下将近五万人，要做五万支药剂的话需要多少手术师？”

金怀墨：“在调用整个寒露医疗资源的前提下，至少要有20位符合制作条件的手术师。”

陈怡静：“那材料呢？”

金怀墨：“按现在的配比，制成一支4毫升药剂需要0。1毫升市民血液、0。5毫升变异者血液、1瓣长明花加纯水榨成3毫升液体。考虑到制作时间，我们得在今天午夜12点前把所有的材料、人手、设备都准备好。”

温佳：“也就是说，现在总共需要5升市民血液、25升变异者血液、150升长明花制液。”

她们简单分工，决定由陈怡静负责收集变异者血液，周雨歆带人准备市民血液，温佳则负责带人准备长明花制液，卓玛负责去凑齐手术师，吕慧丽和程宜竞去找符合制作药剂要求的更多地点。

几人下楼时，卡帕执行官已经召集了不少B级变异者守在门口。

卓玛当即从队伍中看到一些同行：“你们几个过来。”

它们无动于衷。

卓玛看向陈怡静：“学姐。”

陈怡静看向卡帕：“卡帕，你让它们配合她。”

卡帕看向它们：“全体，配合这位小姐。”

三个变异者立刻出列。

卓玛嘴角抽了抽：“学姐，要不然我们先给明月姐她们四个注射了吧？”

余思青跳出来，他这会儿又回想起了一些：“不行啊，血疟虫的指令都是一级一级下放的，你把它们杀了，那指令传达不下去的。”

陈怡静：“那先这样吧，我们去收集变异者血液。”

“伊普西隆的号召力”非常好用，无论和执行官隔多远，她只要下达指令，它们就会立刻感应到。当她回到市政大楼时，效率奇高的缪执行官已经准备好了满满一箱变异者的血液。

“这里有多少？”陈怡静问。

缪：“1000管，5升。”

陈怡静：“不够，还要再准备4箱。”

缪：“是。”

市政大楼近百名变异者服从缪执行官的命令聚集到开放大厅，抽血的指令从陈怡静的口中一级一级传达下去。所有的变异者以同样的动作掀开衣袖，整齐划一地将针管插进手臂开始取血，全场一言不发的场面壮观又诡异。

陈怡静忍不住朝身侧的缪瞄了一眼。

这位顶着肖彰外表的执行官正低眸从自己的静脉处取出一管血。

和她一起来的余思青也偷看它：“这个缪和肖彰是一点儿都不像啊。”

陈怡静小声说：“它听得到！”

在两人一起偷偷收回目光时，缪突然开口了：“陈怡静小姐。”

陈怡静：“嗯？怎么了？”

“为什么你恨她爱我？”

“？”

陈怡静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缪指的是苏云可下午编的那个故事。它该不会真的听进去了吧……！

缪抽出针管，将自己的血液转进试管又慢慢看向她：“是因为我的存在对你产生了一些意义吗？”

“……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这一百天以来，我经常会思考当初你对我的质问。”缪说，“现在我和你有近乎一样的体温了。你认为这是否符合你对于人类的定义？”

陈怡静惊讶于它竟然把她当初随口扯的话听了进去：“那只是一个梗而已。”

“梗？”缪不明白，“什么是梗？”

“……就是我随便说的笑话。”陈怡静说，“当人也没什么好的，难道你很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吗？你们不总说人类脆弱又无能吗。”

缪沉默了几秒：“下午那位小姐所说的，是谎言，对吧。因为血疟虫的世界里只有服从，并不存在爱这个概念。我们没有人类那样丰富的情感体验。大概就是因为对羁绊的好奇与渴望，所以才想成为人类吧。”

不等她回应，缪又说：“陈怡静小姐，你这样迫切地要置我于死地，是为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吗？”

“我——”

陈怡静迟疑着还是说，“缪，我不是针对你，我不是只要你死。我是要你们全部都去死。”

余思青：“学姐，这么说好像更残忍了吧！”

陈怡静试图找补：“啊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这具身体里有难以磨灭的意志，他也像你一样期待我的毁灭。这大概……就是你们人类之间羁绊的力量。如果我和你之间存在关系，你还会这样毫不犹豫吗？”

缪的双眸在凝望她时漾开一丝一丝的绿意。

这次它又有了什么情绪呢？是不甘，还是不解？

她透过他的眼睛定定地看它：“我会。你们的灭亡对我们来说有重要的意义。”

“所以……就像那位小姐说的，虫族和人类势不两立。为了你的伙伴，你必须要杀掉我们。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