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
未出嫁时,楚锦然并不要求他呆愣愣地坐在那里熬夜,实在犯困,便回房歇息了。
後来嫁给了顾明鹤,这样通宵达旦的日子,自然是在做-爱。
楚常欢不语,耳廓却渐渐泛红。
梁誉观他神态,大抵是想到了什麽,不由色变。
当真是荒唐至极。
楚常欢察觉到身侧之人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默默揪紧了袖角。
他佯装去看晚晚,遂起身朝床榻走去。
屋内暖意融融,熟睡的孩子不知在何时蹬开了包被,露出一双肥嘟嘟的脚丫。
楚常欢替他盖好小被,甫一回头,竟见梁誉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侧了,悄无声息的,着实吓了他一跳。
还未及开口,就被对方一把掼在褥间,健壮的身躯沉沉覆来。
梁誉并不温柔地亲吻他的唇,就连抽掉束腰的力气也比平日重了几分。
他在生气,却又没什麽资格生气。
从前顾明鹤与楚常欢是夫妻,夫妻之间做那些事,乃理所应当的。
而且,自己还是他二人这段姻缘的始作俑者。
如此一想,就越发恼怒了。
楚常欢僵僵地躺在榻上,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梁誉将他握在掌心,逗了一回,方咛吟起来。
楚常欢仿佛早已习惯在守岁之时做这种事,逐渐变得顺从。
梁誉在行房事时鲜少说话,只要楚常欢不喊错他的名字,几乎可以全程不出声。
此刻也不例外。
他无声地碾开楚常欢的褶纹,又无声地把自己沉了进去。
彼此亲密无间。
被同心草控制的人很难拒绝房事,反之,甚至极其乐于此道。
渐渐的,楚常欢不再拘谨,一叠声地哼唧起来。
守岁的蜡烛通宵不灭,焰心明亮,炽烈跃动。
屋外隐约有爆竹声响起,断断续续,喧闹至极。
直到子正时分,旧岁除尽,守在前院的小厮们终是忍不住点燃了烟花。
砰砰砰的啸音在空中炸开,绚烂焰光一阵阵地穿透窗棂,将屋内映照得一览无馀。
楚常欢星眼微饧丶香腮带赤,端是令人痴迷。
梁誉眼眸深邃,大动未歇。
许是烟花迸裂之音太过刺耳,熟睡的孩子受到惊吓,忽然啼哭起来。
楚常欢骤然一惊,面上绯意渐散。
“王爷,停一停,晚晚在哭……”他抓住男人的手臂,低声央求着。
可梁誉并不依他,仍在继续,嘴里道:“你哄哄。”
楚常欢断断续续地道:“你不退丶退出,我如何哄他?”
梁誉抱着他,将他挪至孩子身旁,目光凝在那对丰汝上。
楚常欢恍然大悟,又羞又恼地斥道:“梁誉,你太过分了!”
梁誉没有废话,径自将他捞了一把,使他侧身。
香甜近在咫尺,啼哭的孩子立刻张大嘴巴,咕咚咕咚吃上了口粮。
守岁之夜漫长,晚晚吃饱後,两人复又如初,直到五更鸡鸣方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