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各凭本事,只要我能得到我便会用。”花无凝轻巧应付着,顺道将虎符放回去,“不管什么办法,什么人。”
&esp;&esp;“真不愧是您。”朝辞啼闭了闭眼,喉结一动。
&esp;&esp;惋惜扫过他的面容,花无凝收起了笑容,静静看着他。
&esp;&esp;“不走吗?”朝辞啼低声而语。
&esp;&esp;语中暗藏失落与孤寂,恍然之间,花无凝眸光闪烁。
&esp;&esp;寒冷的山洞,刺骨的风,她一离去就彻底没有人了,这里就会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寂寥如长夜漫漫,无声无息无人知晓。
&esp;&esp;“看在昨夜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花无凝松散轻语。
&esp;&esp;朝辞啼闻声睁开眼,“什么事?”
&esp;&esp;“其实…我从头到尾都在骗你。”花无凝忖度稍瞬,平缓地说出,无悲无喜无欢无愉。
&esp;&esp;认真地望回去,朝辞啼静候着花无凝的话语。
&esp;&esp;看他准备在听,花无凝也就徐徐道来:
&esp;&esp;“花申鸣从来没给我喂过致命的毒药,那毒药是我自己吃下去的。”
&esp;&esp;“你自己吃的?”朝辞啼震住,压住颤音,“你不要命了!?”
&esp;&esp;“我要是要命,才会没命。”花无凝嗤笑又叹息,却也有说不尽的悲凉,只不过就那么一瞬她又藏得无影无踪,“花申鸣对我如何,怎么对我,你朝辞啼已经清清楚楚,我也不多说。我花无凝,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听命于他,仍由他操控我,奴役我。”
&esp;&esp;“所以我很早就盘算着除掉他,独占镇国公府了。”花无凝娓娓说着,像是在讲一件家常小事,“我瞒着所有人做好了该准备的一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得找一个人把他送走,还得是光明正大的,正好你出现了。”
&esp;&esp;说到此处花无凝停了下,似气恼又气欢喜,“新帝登基,巩固皇权,你绝对会对镇国公府动手的。”
&esp;&esp;“但是你太慢了,我有些等不及了,所以吞了药告诉你通敌叛国一事,你果然信了。”花无凝说道:“所有的事,都按照我所想进行着。”
&esp;&esp;除了被你掳去,关囚起来。
&esp;&esp;“你是说,从通敌叛国开始到现在,发生的所有皆在你掌握之中。”朝辞啼听着花无凝慢慢说完再开口。
&esp;&esp;“是啊。”花无凝故作轻松应道:“朝辞啼输给我,你不亏。”
&esp;&esp;“大小姐,你知晓为何看见你中毒我会立刻端了镇国公府吗?”朝辞啼说道。
&esp;&esp;“因为你有证据了,你得往上爬。”花无凝不假思索回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上皇权,你也想要。”
&esp;&esp;“别否认,你定然想要的。”
&esp;&esp;“如你所言。”朝辞啼应下,却又不从,“但不尽其言。”
&esp;&esp;“是也好,不是也罢,也没必要深究了。”花无凝阻了朝辞啼想要接着说的话,她走到角落放着药瓶的地方,蹲下身将药瓶拿起,放进袖中,“时间也差不多了,朝大人…自己保重。”
&esp;&esp;脚尖朝外,她抬步而去。
&esp;&esp;“荒郊野岭,你怎么回?”
&esp;&esp;半顿身,花无凝挺直腰身,“不劳烦朝大人了,山人自有妙计。”
&esp;&esp;不待他再语,花无凝也就走了出去。
&esp;&esp;徒留朝辞啼一人在洞中,孤零零待着。
&esp;&esp;不稍多时,朝辞啼忽而失笑一声,此前的冰霜之容一并褪去,他动弹了下手指,摁住眉心。
&esp;&esp;美人计…
&esp;&esp;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esp;&esp;何况是她的美人计,一点也拒绝不了。
&esp;&esp;平定(1)烟花四散而开,于……
&esp;&esp;烟花四散而开,于阴沉的天际下形成一抹绚烂之色。
&esp;&esp;花无凝将烟花重新随意扔在地上,搓动指尖等着暗一来找她。
&esp;&esp;她没披斗篷,留给山洞中的朝辞啼了。
&esp;&esp;如此天气,也不知道暗一多久能找过来。
&esp;&esp;口中呼出白雾,花无凝抬头仰望着悬崖。
&esp;&esp;很高,比她之前坠落的悬崖高多了,也陡峭多了。
&esp;&esp;但,她却没像上次那样,伤痕累累。除了胸口处的箭伤。
&esp;&esp;思及伤势,她又想到了当时从暗处飞射而来,直冲她的箭矢。
&esp;&esp;到底是谁想取她性命?
&esp;&esp;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箭矢横飞也不足为奇,何况她是将军,她一死这兵定然会溃不成军,对胡国来说是一顶一的有利!
&esp;&esp;但有些不对劲…
&esp;&esp;花无凝暗自思索,黛眉轻拢。
&esp;&esp;若真是胡旋让人早有准备,埋伏在暗处取她性命便肯定会一击必中。
&esp;&esp;这人射偏了,这么好的机会却射偏了,说明此人的臂力虽足,可准头不行,武艺有所欠缺。
&esp;&esp;胡旋是不会让这种人来狙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