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亮原本打算报复自己,在他帮助零号后不久。那些社会杂碎不是太蠢,跟踪一段时间后发现封家不是一般家庭就歇了心思。
但是零号遭到更加严重的校外霸凌。
沉重的马丁靴不断踹向地上求饶的人,隐约听到骨头崩裂的声响,在听见蒋亮交代自己的弟弟在之后的两年里一直寻找零号麻烦时,封赫池心中的暴戾几乎掀翻理智。
上一次失去理智是六年前。
也跟零号有关。
经过六年的洗礼,封赫池早变成铁石心肠的人。
但不清楚为什么,只要碰见零号的事,他又瞬间变回六年前的模样,封赫池极度厌恶这样的自己。
零号为什么不向他求助。
是不是担心给他带去麻烦。
可是像零号那种自私自利的人为什么会担心他的安危。
蒋亮的有些话是对的,福利院里长大的人都戴着面具。
所以,六年前,零号摘下面具,没有丝毫犹豫地将他推下深渊?
零号推着清洁车的道路被堵住。
他迟钝而疑惑的抬起头,对上那双熟悉又陌生的深邃眼睛。
不断催眠得到不菲小费的喜悦终于再难维持。
零号听见雨衣破裂的声音。
也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谁让你离开,打扫干净了?”
这让曹文生想起十五六岁的封赫池。
那时都是叛逆期,两人时常逃课去酒吧。
他们发育得早,一米八的个子,打扮得稍微成熟些,曹文生再打电话给酒吧里认识的姐姐,就会有人出来带他们进去。
那时两人在性向上还未开窍。
曹文生甚至跟女生上过一段时间床才发现自己是个双,封赫池因为一些原因一直对情事的兴趣不大。
曹文生只知那些原因可能关于封赫池的家庭。
具体就不得而知。
青春期的封赫池对一切都讳莫如深。
这种浑身带刺的警惕感和防范心让他浑身充满令人一探究竟的神秘色彩,酒吧里的姐姐们对他兴趣酣浓,频繁向曹文生索要他的联系方式。
曹文生因此疏远封赫池一段时间。
等他逃课去酒吧的事情被父亲发现,并以打得皮开肉绽为代价以承诺不再去鬼混,想要找到同龄人诉苦的曹文生才发现封赫池已经不去酒吧很多天。
两人再次交好,曹文生发现封赫池身上发生了变化。
那种暴戾孤僻的感觉淡了一些。
但一种更加危险的气息从封赫池的眼底渗出来。
曹文生追问过,只得到封赫池似笑非笑的表情。
进入高中后,头半年曹文生还能从封赫池身上看到这种隐秘的危险气息,曹文生甚至猜测封赫池背着众人在做什么极度危险的事情。
就在他忍不住想追根到底。
那些气息仿若一朝间消散殆尽。
甚至,封赫池朝着曹文生越发看不懂的方向转变。
谦逊有礼,和煦友爱。
成绩优异的同时还得到老师同学的喜爱。
这些侧面打听出来的信息令曹文生震惊不已,就在他以为自己将失去好友时,旧友们的聚会又并无不同,封赫池似乎还是那个封赫池。
一些并不熟识封赫池的人甚至夸赞他伪装得够好。
但只有曹文生知道,封赫池还是变了。
他将过去那个危险的暴戾的自己隐藏起来。
曹文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爆发。
高中毕业后发生的那件事让曹文生有种悬石落地的安心感。
但此时此刻,曹文生仿佛回到过去。
那颗巨石再次被推到悬崖边上。
曹文生收回目光,挥挥手打算让人离开。
零号一看就是那种过得很不好的人,欺负这种人让他很不得劲,甚至抽出两百元打算塞给零号。
“谁让你走。”靠着沙发的封赫池坐起来。
“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