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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3页)

此时便暂且搁下不提。往后的一下午,卫湘先去拜见了敏宸妃、清妃、恭妃与文婕妤,但四位中有三位都忙着明日出宫省亲的事,只遣了身边得力的大宫女出来招待嫔妃们,几位大宫女都一个劲儿地赔不是,一个劲儿地说“招待不周”,又替她们颁上赏赐,也算相互尽了礼数。

清妃虽不省亲,但那淡泊的性子也让她懒得见人,就同样遣大宫女出来应付差事。

再往下,凝姬待卫湘自是热络;莲嫔虽同样忙着省亲事宜,也还是请卫湘进屋喝了盏茶。更往下的小嫔妃们更显清闲,除却悦美人伴在清妃身边懒得见人,余者都邀卫湘好好说了会儿话。

各宫这般热热闹闹地过着节,一些传言裹挟在灌过宫道的寒风里渐渐飘散,待到傍晚用膳时,嫔妃们几乎都听说了。

——听闻陈采女被带回落梅苑时哭喊了一路,又说自己没害妩贵姬,又说她思念父母,也想回家省亲。悲戚的哭声在这年关里无疑是不合宜的,因而不免有人流露嫌弃,但也不乏有人为之心生悲悯,又对妩贵姬一事生出疑心来。

卫湘一时到没心思去管这些,她一整个下午忙于拜年,再回瑶池苑已是晚膳时分了。姜寒朔自从了结冷宫的差事就过来候命,廉纤按卫湘早前的吩咐给他备了晚膳,送去厢房里用。

卫湘并不催促,径自也用了膳。于是姜寒朔进来时,堂屋里那座钟上的小鸟正报时,一声声地啼了七次。

姜寒朔步入卧房便要见礼,卫湘抢先道:“坐吧。那日在长秋宫,你受苦了。”

琼芳早已在茶榻前添了绣墩,姜寒朔依言落座,笑笑:“也没什么。御前宦官动手有分寸,惊吓倒比动刑更多些。”说着语中一顿,这笑容就淡去了,“冷宫那边,我去过了,褚氏的死的确蹊跷。”

卫湘眼底一凛:“是有人下毒?”

——这正是她命傅成日日去瞧一眼的原因。

若褚氏被容承渊毒死便也罢了,若有旁人动手,恐怕这个局背后还有她所不知的隐情。

姜寒朔摇头:“并无中毒之兆,还要更蹊跷些……褚氏瘦得皮包骨头,活像生生饿死的。”

卫湘骇然:“不是说她每日还能清醒一两个时辰?纵使病中胃口不好,单为活着,也该吃些东西。”

“这正是蹊跷之处。”姜寒朔沉叹,“若她当真每日能起来吃东西,横竖不该瘦成这样。况且人生生饿死也需要时间,身体康健者能撑上一个月的大有人在。她虽然患病体虚,可入冷宫之前一直有人悉心照料,纵使入了冷宫断了医药,也不该这么快。”

卫湘拧眉:“你怎么想?”

姜寒朔道:“微臣只能想到一个可能,那便是她这几日不仅粒米未进,滴水也未进。”

卫湘一时困惑:“怎么说?”

姜寒朔解释道:“人过不饮水,丧命是极快的。只是……她床头便放着水碗,微臣也顺手验了,碗中是可以喝的清水。”

卫湘的心更沉了,几日前的波折一幕幕地划过脑海,最后汇成那个她最不想印证的猜测:“那就是说,她大有可能这几天根本没有清醒的时候。不仅这几天没有,就连废位之前也未必有?”

姜寒朔颔首:“确是如此。微臣猜测,或是先前有药吊着命,又有宫人侍奉,便还可进些汤羹续命。入了冷宫药断了、汤羹也断了,她又醒不过来,自就走了。”

若真是这样,便有些棘手了。

褚氏若病得醒都不醒,可见不会与木莲谋划栽赃。可现下木莲已死,这背后还有谁,倒也不好挖出来了。

自此之后她在明、敌在暗,真真儿的教人不安。

姜寒朔打量着她:“娘子,微臣有一事不明,不知当不当问。”

卫湘道:“你问吧。”

姜寒朔道:“此事原以了结,褚氏又抱病已久,丧命也在情理之中,娘子缘何起疑?”话才说完,他即刻又道,“娘子若不愿说,就当臣不曾问起。”

卫湘失笑摇头:“经长秋宫一事,你既不曾供出我,也便也没什么好蛮你的了——实是木莲那晚所言古怪。”

姜寒朔那日到得晚些,并不曾听到木莲前头的话,不由疑惑:“她说什么了?”

卫湘说:“她攀咬容掌印。”

姜寒朔眼底的疑惑更深了,全然不解其意:“那又如何?”

卫湘笑道:“若她只是为褚氏办事,便只会害我——诚然褚氏对容掌□□存怨怼,但她若想在这后宫活下去,就该除掉我再寄希望于容掌印不得不重新用她才是。可她一味地攀咬容掌印,那便是我死了,容掌印也不会放过她,这又何苦来哉?”

姜寒朔不禁心惊,既惊于这背后的纠葛,也惊于卫湘的心细。

卫湘叹了声,接着说下去:“后来我又想,这一场戏唱下来,褚氏纵使赢了,也未见得获益。因为容掌印需要可用之人,而她早已被陛下厌弃,纵使没了我她也难以得宠,于容掌印而言必是扶植新人更好,她这生过龃龉的故人还是死了更让人安心。”

姜寒朔思索着点头,深以为然。

“可木莲极易获益——除非我成功翻盘,否则不论褚氏是死是活,她都是六宫皆知的‘忠仆’。”

“……到时候,容掌印便是不至于动摇地位也难免身陷非议,必要低调才好,那就不能动她。她再借着这‘忠心护主’的名声求一求恩典,赐个婚亦或放出宫都不是难事,容掌印就更不见得会与她计较。”

姜寒朔凛然道:“褚氏性子轻浮,不像能做出这般筹谋的人,木莲自己也难有这么大的主意。”

“正是呢。”卫湘一哂,复又陷入苦思,“只是我不明白,究竟何人对容掌印如此痛恨,明明是设局害我,也要见缝插针地拉他下水?”

第43章年里“为什么不呢?再如何一朝天子一……

卫湘探知事情另有隐情,一时却想不出隐情是什么,便也无计可施。

次日,几位东宫旧人归家省亲,宫里少了人,似乎该冷清些,但因没了主位宫嫔,小嫔妃们又无形中轻松了不少,气氛便也更加松快。

这样的轻松更利于传言散播,一时关于陈氏的议论就更多了,待得各宫主位初六、初七陆续回宫时,这些话已传得到处都是。抚养公主的恭妃偶然听到这些话,不免生恼,却又不好发怒,只气得摔了茶盏。

卫湘在几日里只管安心伴君,闲时仍是读书,对这些传言,她只命傅成盯着,静观其变。

年初八的天气分外晴朗,楚元煜在临近晌午时命人来瑶池苑传卫湘前去,卫湘入了紫宸殿,在外殿、内殿却都没见到人。便又去寝殿寻人,绕过门前屏风就见他身着一袭面料柔软的玄色绣金色龙纹的常服,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好不慵懒恣意。

卫湘不禁一笑:“陛下如此惬意,传臣妾来,岂不反扰了清静?”

楚元煜听到她的声音,笑了声,撑坐起来,朝她招手:“快来。”

卫湘于是加快脚步,行至床边坐下,他向宫人睇了个眼色,不远处的宫人自就去办差了,他笑向她道:“新献进来些好东西,都要赏予后宫,朕便想先让你挑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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