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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70(第3页)

卫湘心下业余着,面上却不显分毫,笑容和善地道:“臣妾得封虽晚,却也听说清淑妃与陛下青梅竹马,昔年没能入主东宫成为陛下的正妻只因造化弄人。如今陛下有意封她为后,于她而言是失而复得,自然心中舒畅,得意也是人之常情,太妃大可不必与她计较。”

谆太妃闻言既不说什么也未露分毫不悦,仍是闵宝林与卫湘说:“睿妃娘娘这可真是得封晚与清淑妃不熟才有的话了!”闵宝林蔑笑,“臣妾腆着脸说句拿大的话——咱们这些在陛下身边待久了的老人,哪个不知晓她的性子?她本就是对旁人尽瞧不上眼的!早些年不过是有皇后压着、有太妃镇着,张家又日渐式微,她才抖不起来。如今眼见皇后故去、太妃缠绵病榻精力愈发不佳、陛下又因格郎域的事用得上张家,她那点心思可算是藏不住了,一边强装着恭敬,一边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卫湘黛眉微挑,心生玩味。

宫里的事总是这样的,身份贵重的人总有些话不便直说,就由旁人来说。

昔日悦嫔是清淑妃的那张嘴,如今闵宝林也是谆太妃的嘴。由悦嫔和闵宝林说出来的话,说到底都是清淑妃和谆太妃的意思罢了。

卫湘低眉而笑:“原是这样,我确是不曾见过清淑妃这一面。”语毕又看向谆太妃,“只是清淑妃便是有万般不妥,臣妾也还是得劝一劝太妃——太妃若身子康健,与她争这一时之气也就罢了。可如今太妃凤体欠安,还是要顾惜自己的身子,大可不必为这些不值当的人劳心伤神。”

闵宝林脆生生道:“睿妃娘娘这话很在理,只是若她像今日早晨那样招惹到太妃跟前,又当如何?”

卫湘衔笑望着谆太妃,说出的话既像是在答闵宝林,又像是与谆太妃说的:“臣妾人轻言微,虽忧心太妃凤体安康,却不能拦着清淑妃不让她来叨扰。但若有什么旁的法子让太妃舒心,臣妾定当竭尽全力。”

谆太妃神色肃穆黯淡地沉吟了良久,幽幽道:“哀家老了,别无所求,你们这些与哀家投缘的人多来与哀家说说话、让孩子们也多来走动,哀家的气就顺些。至于那些不能让哀家顺心的,若哀家闭眼前瞧不见她得偿所愿,便感谢神佛保佑;若事与愿违,那哀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像你方才说的,也不值当为她劳心伤神。只是……”

谆太妃看看卫湘,复又启唇,口吻释然:“哀家知道你总要陪伴皇帝,若顾不上哀家这边也没什么。丽充华会常带公主过来,你不必太过记挂哀家。”

卫湘抿唇欠身:“太妃哪里的话。陛下总想尽孝太妃跟前,却常因朝务繁忙难以抽身。臣妾若能时时过来,也算是为陛下尽一份力,想来陛下也高兴,再没有更好的了。”

“你能这样想也好。”谆太妃微微笑着,接着谈及的便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宫中琐事了。就好像真像她说的,卫湘只需在这里陪她说说话就好,她就能顺心。

卫湘就这样在端和殿一直留到了晌午,其间她先在谆太妃的再三催促下独自去侧殿用了早膳,而后再回到寝殿,一直陪伴谆太妃到用完午膳方才告退。

她回到临照宫,候在仪华殿院门处的宦官躬身禀道:“陛下适才着人来请娘娘去紫宸殿用膳,听闻娘娘在慈寿宫陪伴太妃,又遣人来说请娘娘晚上过去。”

“知道了。”卫湘点了点头,径自入了殿门。

这一上午思绪百转,劳心伤神,她不及走进寝殿就打起了哈欠。琼芳见状忙带着宫女们为她卸去珠钗,再换了舒适的寝衣,以便午睡。

卫湘也确是想睡的,但真躺到床上又睡不着,思绪仍亢奋着,翻来覆去地想谆太妃的话。

从头到尾,谆太妃除了那句“落魄户”显得刻薄,其他的话都极尽体面。只是提及要她办的事,倘她当真认为自己只需去陪谆太妃说说话就太傻了——与谆太妃亲近的嫔妃很有几位,就算不提当做女儿养大的闵宝林,也还有凝婕妤和文妃排在前头,再往后不是丽充华就是敏贵妃,她可排不上号。

所以谆太妃那番话里,真正要紧的只有一句:至于那些不能让哀家顺心的,若哀家闭眼前瞧不见她得偿所愿,便感谢神佛保佑。

这话的意思是:谆太妃希望至少在自己闭眼之前,别看见清淑妃坐到后位上。

接着她言及“哀家知道你总要陪伴皇帝,若顾不上哀家这边也没什么”,实则是在提醒卫湘,在此事上她与皇帝意见相左,卫湘身为宠妃还需谨慎权衡,若不想参与此事她也不会计较。

而卫湘的答复是站在她那一边。

这并非为着谆太妃,也不是她不怕触怒圣颜,而是她也想要那后位。清淑妃若真坐到那后位上,她还争什么争?

卫湘想着想着,困意到底是来了,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

她梦见自己坐在步辇上正去什么地方,分辨了半晌才发现是去衷济宫。在梦里她并不知叶夫多基娅已回罗刹国,一心想着要去与叶夫多基娅品茶吃点心。

到了衷济宫门口,她下了步辇,却不得不在院门口停了脚步。

……因为她举目望去,院子里的人已多到她无处下脚。

罗刹国的大臣、大偃的大臣,他们毕恭毕敬地向叶夫多基娅行着截然不同的礼,而叶夫多基娅立在廊下,微微抬着下颌,睥睨众生。

第164章背后“清淑妃的娘家张家?”

卫湘心中震撼。

这种震撼令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又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所见,想将这一切牢牢刻进脑海。

这让她的眼睛很累,她很快就觉得已睁不动了,但还是强自撑着,想多看一会儿、再多看一会儿。

直到她突然觉得眼皮发痒,先是不太真切的一下,接着等了一会儿,又迎来一下。

卫湘眉心倏皱,本不欲理会,但眼前震撼人心的场景开始消散,殿阁楼宇、女皇臣子、宫人侍卫都迅速模糊,混成一片光怪陆离的光团。

卫湘一时慌张,心跳快了几拍,倒是终于想起要呼吸了,猛然大口吸气。

她静坐起身,看到容承渊弯腰站在床边,见她起来神情一松,放下了手。

她定睛看看,他手上捏着腰间绦绳的一端,刚才碰她眼皮的该是绦绳上细软的流苏穗子。

卫湘皱着眉看他:“扰人清静,掌印最好说出个正事来。”

“……好心没好报。”容承渊在她床边坐下来,“我本想坐在旁边安然躲个懒,看你好似没了呼吸才赶紧试着叫你,你若不醒我都要叫太医了,醒了倒还挑我的理?”

“……”卫湘想起方才梦中的情绪,只好颔首,“多谢。”

说罢又问:“今日不是当值?怎的有空躲懒?”

容承渊挪了一挪,坐到床尾去,后背斜靠着床柱,摆了个舒服的姿态:“陛下为着格郎域的事召六部议事,连口水都顾不上喝,谁当差都没分别,我让张为礼顶上了。”

“哦。”卫湘点着头,认真问,“要吃点心吗?我让他们端你爱吃的来?”

“一会儿再说。”容承渊一哂,“先说正事——你要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

卫湘一下直起身子:“这么快?什么缘故?”

容承渊的笑意变得复杂:“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是两个缘故撞在一起了。一是因格郎域惨败,那格郎域皇帝气得一病不起,捱了数日,竟一命呜呼了,二十二岁的儿子匆忙继位,朝中宗亲、贵族、权臣虎视眈眈,他急于立威。”

卫湘拧眉:“若要立威,就该挑个能打赢的对手。可他来挑衅大偃,虽趁大偃不备接连攻下了几城,长远来看却并无胜算。若罗刹再与大偃联手抗击,不灭了格郎域都算他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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