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建荣眼眸一缩。
这个姓裴的已登记了名册,可见事情的大致走向被他了解了。
想来也是,事情生在昨日,姓裴的完全有时间审讯赵达等人。
方才这小子还故意不知詹姓女子到底是何许人,看来是在给他下套,眉头一皱,计却未上心来。
抬手将名册交给了主簿,让他去一一核实。
就这时,赵达哭喊:“姨父,我们并未做什么,却被裴家人打了,不光打了,我们还被绑在那个穷乡僻壤之地一夜。”
“本官可与你没有亲眷关系。”詹建荣拍了惊堂木,“你说,你去作何了?”
“去散散心。”赵达垂眸。
立时有男子反驳:“不是散心,是赵达想要欺辱裴家女子,这才带着我们一并前往的,我们全都是被赵达蛊惑,全因他说会有好处。”
他们此刻不敢把詹敏扯出来,但扯赵达是轻而易举之事。
再则县令早与赵达划清了界限,不管是县令还是詹敏都不会保下赵达。
相对要与赵达一样下场的情况下,他们还不如将问题全都抛到赵达身上去。
“胡说,这些人不是我蛊惑!”赵达激烈争辩。
“是谁?”裴池澈清冷出声,“你清楚昨日傍晚,你这些兄弟说的什么,而他们此刻又只说了你,你的后果是什么?”
赵达闻言,心神一凛,大声道:“是詹敏,一切罪魁祸是詹敏。”
“赵达!”詹建荣面色顿时不好,惊堂木拍得作响,“胡乱指责,罪加一等,你可知道?”
裴池澈唇角微动,看来赵达此人也不是蠢得没边,遂又提醒他:“赵达,谁人是詹敏?”
“詹敏乃詹大人之女。”赵达大声道,“是詹敏找上我,说事成后给我宅院,这些人全都是詹敏找来的。”
“胡言乱语。”詹建荣下令用刑。
裴池澈一个抬手阻止:“赵达,你说詹敏是主使,可有证据?”
“她自从知道我是我娘的儿子,不是外甥后,愈记恨。她原本就恨我娘,如今找我做事,不管成功与否,与她来说都只有好处。”赵达的脑子似乎开窍了一般,哈哈笑了,“她也没想到,我竟然被逮住了,且将她扯了出来。”
詹建荣厉喝:“空口无凭,来人,用刑。”
衙役们高喊威武,杀威棒的震喝声亦响起。
裴池澈恍若未闻,顾自与赵达道:“如此说来,詹敏蛇蝎心肠?”
“对,詹敏蛇蝎心肠。”赵达笑道,“詹大人只一个女儿,做梦都想要生个儿子。”
“但他的婆娘生不出来,又不同意给他纳妾。他又怕婆娘,又想要儿子,有人给他出了主意,说去外头找一个。”
“他就找了我娘,这些年来,我只能喊我娘为姨母。可这么多年过去,我娘也没为他生个一儿半女出来。”
昨日他们都被狗给咬了,今后怕是会影响生育。大抵是饿得太过,亦或方才一路过来,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此刻的脑子特别活络。
当即高声又道:“两个女人都不能再为他生出孩子,是不是他不会生了?”
关系到男子的自尊心,詹建荣不管裴池澈阻拦,执意下令打了赵达。
裴池澈本来也没想真阻拦,淡淡睨着赵达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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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坠,临风村的山色如黛。
裴池澈回到家,才将马牵到马棚内,花瑜璇便跟了过来。
“事情怎么样?”
“去堂屋说。”
让家人都听一听。
裴家人在堂屋内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