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二舅舅,你们也来了。”
苏月棠自然地唤道,声音还带着哭过的鼻音。
听到女儿的称呼,苏承华整个人都愣住了,猛地转头看向女苏月棠,眼中充满了震惊和茫然:
“棠棠,你,你刚才叫他们什么?”
他的目光在虞老爷子、虞清江和女儿之间来回逡巡,根本反应不过来生了什么。
苏月棠看到父亲的反应,刚想解释:“爸,这件事说来话长,他们是……”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虞老爷子却上前一步,打断了苏月棠的话。
他的目光落在苏承华那憔悴却难掩书卷气的脸上,眼神复杂,有关切,有审视,最终化为对晚辈的温和与包容:
“承华是吧?先回去,洗个尘,换身干净衣服,好好吃顿饭。有什么话,我们回家慢慢说。”
苏月棠想起临走前沈菁华的话,下意识开口:“外公,叶家那边……”
虞老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叶家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今天你们都和我回去。”
见状,苏月棠也不再反对。
苏承华虽然满心疑惑,但对方是女儿尊敬称呼的“外公”,且态度真诚,他点了点头,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上了车,苏月棠和苏承华坐在了后座。
她握着父亲微凉的手,开始低声讲述起自己和虞家人相认的过程。
从仅凭相貌与照片相像,到通过亲子鉴定认证,最终确认了她与虞家的血缘关系,而她的母亲苏念卿,正是虞家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幼女,虞清筠。
苏承华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一种恍然与深切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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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迅积聚起水光。
他紧紧回握住女儿的手,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坐在前排的虞老爷子那挺直的背影,又看向驾驶室中气质儒雅的虞清江。
原来,这就是念卿她的家人,她不再是孤零零漂泊在世间的浮萍。
苏承华的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怜惜,继而又为妻子、为女儿感到由衷的喜悦。
“好,真好啊……”
他喃喃道,声音哽咽,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念卿她,她若是知道……该有多好。”
虞老爷子和虞清江虽然目视前方,但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后座的对话上。
听到苏承华提及“念卿”时那自然流露的深情与怀念,让两人酸涩的心情都多了几分慰藉。
车子平稳地驶入虞家那座静谧而雅致的四合院。
屋里早就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舒适的衣物,苏承华仔细地梳洗了一番后,虽然眉宇间的疲惫仍在,但已经恢复了往日那位清隽儒雅的学者风范。
晚餐的菜肴精致而清淡,显然是特意考虑了苏承华刚刚结束审查,需要调养肠胃。
席间,气氛起初有些微妙的拘谨,但虞老爷子看着坐在自己下的苏承华,再看看身旁眉眼与女儿七分相像的苏月棠,心中百感交集。
他终究是没忍住,放下筷子,目露期待地看向苏承华,声音还带着几分紧张与颤抖:
“承华,你,你能不能跟我再多说说清筠,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她喜欢吃什么?平时爱做些什么?她,她走的时候,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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