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我如此眼神也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面色为难了起来:“可今儿个那间房早住进去了其他贵客……”他说着便想来拉我进房里去看看,劝道:“世女您看中的那间房其实也就稍微比其他房间宽敞了一点,就多个廊台而已,但里面的陈设都是一样的,您不若先进来看看~”
这楼主说话很柔,语气总像是在撒娇。
我微微掀了掀眼皮扫他一眼,手背在了身後,仍是站在原地没动,就好像并未听见他刚才说的那番话。
他也识趣,不再另劝,犹犹豫豫着窥着我的神色便从小的房间迈了出来走到中间大房间的门前。
可他站定在那红漆的木门前手指才曲起,本要敲门的动作便瞬间凝滞,眼睛微微睁大,手立即就缩了回去,随後转头望我,表情委屈巴巴地对我道:“好世女,可莫要为难奴家了……呃,世女!!”
我没了耐心,不等他说完那些废话便直接越过他,擡起脚就要踹门……
我管他刚才站在门口是听到了什麽,又或者里面住着什麽人……我反正就要这间房。
若是不为了这个房间里的唯一能窥到对面赴欢楼里动向的那个楼台,那我屈身来这干嘛?
在我跨出楚府的那一刻,我便察觉出了自己身後跟着人,甚至可能还不止一个。
我向花街走来,熟知我的人若在花街里跟丢了我,转头就会扎进赴欢楼里去试图找出我的踪迹,而若是不熟知我的,才有有可能先摸到春日楼里来。
可谁知我脚都擡起来了,才看见门是开着一条缝的。
见状我扫了一眼身边的楼主,楼主微微别开眼,紧抿着唇,面色为难。
我推门直接走了进去,楼主没有再跟过来,只是颇为担心的立在门外,显然是担心被房内正在运动的贵人所迁怒。
我环视房内一周……
爹的,这楼主竟敢骗我?!
这房间的陈设和刚才那间房的陈设明显都不在一个档次!
我视线在这间房的廊台停留了一瞬这才开始观察起这房间。
房间很大但有一半的地方被层层轻纱垂地遮掩着,轻纱之後便是一张正在摇晃着的大床……
不是……哪位姐妹如此能人?这麽专心呢?!
伴随着萦绕在整个房间内嗯嗯啊啊啊的傻逼动静,我擡手掀开一层又一层的轻纱,越靠近床边,声音越发的清晰。
“呼……沈娘,不行了,别……嗯,再重点,我要来了。”
男子叫得卖劲又逼真,我都想给他递杯水,这钱可真不是容易赚的。
门外楼主趴在门框边,眼尾抽了抽,见我停步在床前,他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他心中可能都要怀疑我是来他春日楼来砸场子来的,要不就是我这人是不是有什麽窥私的爱好。
我丝毫没有犹豫,擡手掀开床帘……
怎麽说?
即使是我这种身经几战的人也不由得的瞪大了眼——真是很会玩了……
床帘内处在狭窄空间里的两人同时转头看我,那娇吟声也在这刻终于不再折磨着我的耳朵,立时停止。
我强壮淡定,声音嚣张:“起来,滚出去——”
可我招呼都还没打完,却见那姐妹半眯着眼,眼神迷蒙微张着嘴,身上□□,朝我伸来一只手,就像是要我扶她……
边道:“哦?这位姐妹,是要一起?”
说话间身子也还在动,她身下的男子正悄悄拉过被子想盖到他自己身上,却被那位自来熟的姐妹拍手打开,然後捏住下巴来给我瞧:“怎麽样?我的宝贝还可以吧?姐妹看得上吗?”
闻言那男子脸都羞红,却因一直被骑着红唇紧抿,但视线还是羞答答地向我看了过来。
男子起先的视线是小心翼翼又无地自容的,可当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看清之後,他不禁发出低呼:“楚,楚二世女?!”
我他爹!
我立即放下掀开帘子的手後退两步……不行不行不行,太羞耻了,这种场面下听见自己的称呼从她们嘴中说出,也太诡异了!
可……
我望了望了这间房的那廊台……这春日楼只有这间房可以观察到对面的赴欢楼啊。
也是在这时……
一声怒吼的“什麽?你说谁?!靠!!”声从床帐内发出。
帘子紧接又被从里掀开:“竟是你啊,楚华月!你是不是要死?!”
好熟悉的怒吼声……我定睛看向床内正飞快穿着衣服的女子。
当她在这麽匆忙的情况下,都要先将那手指粗的金圈带上脖子然後再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准备来揍我的时候,我也终于从这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中忆起这是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