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皇宫我来的次数不算少,但有些深的地方,没有准允我是进不去的,且我也对这个只有男子的地方生不出任何兴趣。
可当我乘坐着宫车又在皇宫内绕了好远,来到一个似仙殿一般的地方。
当我站在千层台阶下的时候,才对京城的第四股後起的势力有了实感。
若说天凤教是存在于皇宫之内的,不如说他的主殿和皇宫是背靠着背而建造。只不过为了巩固皇族对天凤教的控制,故而只能从皇宫的宫墙大门进出。
殿宇高耸巍峨,古刹幽静,不染尘埃。
白石板千级长阶直铺而下。
温去尘双手合十,闭目站在长阶之下,虔诚无比。
我站在一旁,仰望着只能看到一角的殿宇瓦檐,也觉得心灵被洗涤。
“世女……”
是温去尘在唤我,我循声看向他时,正好午前的清风从他所在的方向我拂来,他发丝和衣角都被风带起。
我默了默,向他走去,牵起他的手拾阶而上。
随着一节一节的台阶被踩在脚下,我本挺直的腰也越来越直不起来……
他爹的,要死是吧?
这阶梯怕不是就是用来考验婚前女子的体力的吧?
我气喘如牛,呼气的声音都要劈叉,而这时我才爬到一半。
而温去尘本紧紧牵着我的手,现在已经变成我的拐杖一般的存在地托着我。
他几次的低声询问我是否需要他背或抱的时候,我几次都咬牙拒绝。
不为其他,只因有一对又一对的妻夫从我和他身边经过时,那些明明腿都已经打颤,却还要强撑着向我这个大胆将自己体力的不足表现于衆的女子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好像她们赢了什麽似的……
我真觉得她们有点好笑且幼稚……于是我暗暗咬牙发颤地挺了挺背……
等到好不容易只剩最後几级阶梯的时候,我像一个将死的老人,颤巍断续地吸吐着最後一口气,抱着温去尘的手臂,视线渴望般地望着前方慢慢露出真容的天凤教祈福大殿。
却发现殿前正站着一个男子。
我先只看到了这个人微微拖地的衣摆……但也是这刹那,我便下意识的想要抑制住自己过于夸张的呼吸,可这种急促的呼吸你越压它,它便喘得越是急。
所以当我一步步被温去尘半拖着踩上最後一层阶梯的时候。
站在殿前等候,着粉白色华服的嘉礼也终是被我的“垂死”呼吸声引来了注意。
他微微侧过身子,暗红色的眸子微转,就看向了我和温去尘。
他一个人,站在那,艳美精致的侧脸贵气无比。
可他此时不是应该还在被幽禁吗?
还是说他只是被禁足不能踏出皇宫而已?
可是这样的话,在我和温去尘进来宫墙的那刻皇上就能知晓,可皇上为什麽还会让嘉礼出现在我面前而不阻止我与他的相见呢?
“呼呼……呼……”我喘息着,想直起腰,但条件不允许。
只能费力擡起头将嘉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他和上次见面时差不多,没再瘦也没肥。
只是那张脸上看向我的神情太平静了,让我不由得一愣,有些不能适应。
这时。
一位身着白衣天凤教教服的男子向我和温去尘迎来。
他面目平和,低垂着眼轻声地唤着温去尘,要温去尘跟去他身後,先去偏殿完成男子求福前的仪式。
温去尘却是没有立刻动身,而是挽着我贴心地为我抚顺着气,向那教衆问道:“有可以让我家妻……嗯……世女休息的地方吗?”
他在两个称呼之间过渡得很是自然。像是本来是顺口要唤我妻主的,可话到一半却又及时想起这是在人前,且两人还未正式成婚,故而急忙改口。
教衆有些为难地往旁侧看了看,那里有一条长凳,已经坐满了等候着自己的未婚夫仪式回来的女子,一个个皆还在气喘吁吁。
温去尘全程像是没有见到站在那儿的嘉礼,将我半搂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