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行舟在门外站了会,重新走进殿内却发现我已经穿好衣服之时,他脚步停滞了片刻,随後在我身旁坐下。
声音迟疑:“……需要我将炭火再烧得旺一些吗?”
我听出来了。
他这是在试探我是冷,还是就准备要走。
我笑着摇摇头:“南风走了?……明明他方才语气像是有急事要与将军商量。”
“嗯,我打开门时只看到他背影,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却还是走了,兴许本应是来找世女的。”许行舟说这话时侧眸观察着我的神色,声音轻了许多,试探般的又道:“南风他可能在门外听到了一切。”
我听罢,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却又忽而想起什麽,立即看向许行舟:“将军是担心南风将事情传出去,伤及将军的声名吗?”
许行舟盯着我看了会,避开视线,却勾了勾嘴角:“并非,只是南风本心属世女,我不过是担心世女会为此可惜……至于声名,既然我与世女已有事实,被人知晓该是迟早的事,所以——”
“啊!门没关!”我豁然站起将许行舟的话打断:“风都吹进来了,可别给我的将军吹得风寒了!”
所以……所以什麽?
要嫁给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甚至都不敢想那画面。
且将军你要是让人知道你也不过像寻常男子那样有着凡俗情欲,甚至还可能会嫁人?那哪还有部下肯服从他?还做不做得成将军都难说。
那我不是白搞?
可千万不要这样想啊将军。
且偷归偷,既然是“偷”了,那就是准备永不见天日的……嘉礼那样能闹的除外。
我以为许行舟是明了这一点的,才会说之前那句话来着……
得让我想想……该怎麽委婉让许行舟明白我和他之间最合适的关系是怎样的呢?
许行舟越过我探头看一眼门的方向,随後又仰头望我一眼。
他站了起来去关了门,等他再回来的时候。
我垂头仍是盯着炭盆了的火光,他的靴子出现在了炭盆旁,站了会。
我还没想好该如何与他说,便也没敢擡头与他对上视线,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又按照习惯说点什麽自断後路的骚话。
这时,许行舟还带了点哑意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世女……渴吗?”
他总闲不住似的,问完,靴子就已经转步走出了我的视线。
不一会儿茶便递到了我视野中。
“茶水不够热了,世女喝吗?”
边说着,他又与我坐得极近,几乎是挨挤着我。
这让我更觉危险。
“啊,这样就好,”我接过茶杯,颇有心思的就趁现在,故意明显避嫌般地往旁挪了挪的让两人之间保持了距离。
许行舟本就是个敏锐的人,或许能体面的领会出我的意思,不需要太多伤感情的言语。
然,就在我挪开的下一刻,身旁才坐下的人瞬间站起,令我下意识一抖。
不会是……生气了?
许行舟生气的话,会是怎样的?
我胆战心惊缓缓转头……
却看见许行舟没有看向我,而是曲着手指抵在下巴前,望着凌乱的床榻在思索着什麽。
见我看向了他,他立即将视线看回床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将弄脏的那一层抽走,下面似乎还垫着好几层,就还能睡人。世女今夜就在这殿里睡下,不回去了罢?”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话里的意思不止这些。
我:“……”
怎麽?还要搞?
睡是可以,毕竟过程倒是愉快来着。
可话要说清楚啊,不说清楚我有些不敢的。
“将军……那个,”我眨了眨眼语气迟疑,用食指轻轻在他腰上轻点一瞬,又立即拿开:“男子第一次似乎都会有痛感罢?没有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