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好生说话!”站起的族老眉头骤拧:“你那爹果然没教你!我们给你的东西何来毒?哪来毒?”
“你坐下!华月还小!别吓到她。”
果然也如我预想那样,总有人会出来维护。
毕竟小时候在宫内与嘉礼共谋杀了人,母亲觉得皇族人难缠,就是把我丢给族老们硬保下来的。
但一是一,二是二,在她们眼里,我杀个人和与她们翻脸,不是一个量级。後者显然更能刺激她们。
我昂起下巴:“我说酥饼有毒,怕毒死各位族老,族老不信?”
“华月怎胡言乱语,当这是哪?怎可能有毒?”站起的族老压制住了瞬起的脾气,言语间似乎缓和了些。
“我住的丞相府都有毒,还毒了我的夫人,那这里就一定也有毒,所以我担心各位族老的安危,特来提醒。”
其他族老:“什麽叫这里就一定有毒……”
大族老:“华月何意?”
“我的意思是,能敢给家主主夫人下毒干涉家事的族老,我不需要,你们不如都散了罢?也不用每日一把年纪了坐在这商议着怎麽给我择夫怎麽给我铺路了,一天天的尽出些烦人可恼的馊主意。”
“什麽?”族老:“她方才说什麽?”
顿时,几个族老都开始按耐不住。
“小华月说温夫人的毒是我们下的,在冲我们发脾气呢!还不看出来?”
“你下了?”
“我哪下了?!”
“那谁下的?”
“你下的!华月结亲那天就属你最气。还说什麽与华月成亲的人许氏都行,就不能是最端着的最和珩儿对着干的那个温氏。且连宴都不去,说要给温氏一个下马威,让她们知好歹!”其中一个族老站起擡手直指对面的一个稍年轻些的族老。
她们乱作一团,甚至开始互相质问,拍桌。
“呸!肯定是你,当初华月父亲不就是你下的,要不是——”
“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们现在要就事论事!”
“我早说了,华月成亲那日既然都已经布下伏兵,就该下狠手直接将那温去尘抹杀在那天!”
其中一个摊手道:“那不是没杀成吗?当日出现两擡花轿,我都不知道里面坐着的是谁。好不容易找到,那温道言派人把她儿子的花轿里三层外三层包得死死的,後来发现珩儿的人也布置在周围,我以为她有办法阻止这场闹剧,才按兵不动的。”
“现在好了,华月果然被那姓温的蒙蔽双眼,都跑来和我们闹了!我看这就是温氏的奸计,温氏想挑拨我们,他该不会是自己给自己下的毒!”
“对,这一定是计!”
我对此感到厌烦,开口道:“我说……”
然,她们吵得认真,没人理我。
“我说——”我提高了些声音。
她们几个老家夥开始摔拐杖地对骂。
我眼眸眯了眯,双手抓住了桌沿。
然下一秒。
齐刷刷地,她们的手也都摁在了桌上,扼杀了我掀桌的可能。
但好在安静了,能听我说话了。
于是我转而两手撑在桌上:“从小就看你们演戏,现在我看腻了,没这个闲心看了,来来去去就这几出……我夫人的毒既不是你们下的,那你们就给我将那人找出来……族老院,不为我服务不守护好我的家人为我分忧的话,那这族老院我迟早给解散了。对对对,你们是在支撑我和母亲,但也分清楚,到底谁是谁的天。”
大族老声音依然沉静:“华月,你母亲都从未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你可知道?”
“呵!”我站起了身:“一代有一代的方法,我既然已经决定去云州了,那京城的规矩我就不守了,京城若还有个温去尘和我的父亲好好生活在这里,我或许就还回来。若他们没被保护好,那……”
话说到这我声音停了会,等她们的心思都被吊到我身上之後,我豁然擡手,桌子顿翻,噼里哐啷一顿响。
当她们的视线从被掀翻的狼藉再转看向我的时候……
我人已经跑到了门口,最後转身放着狠话:“那大家迟早得散,然後在京城都吃不上饭!……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