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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白粥（第4页）

祁野看着阳台平台上那几个包裹，又看看窗外悬停的无人机群，嘴角抽了抽，“。。。。。。又搞什麽名堂？”

程述白没回答，他拿起矮几上的平板，指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窗外悬停的无人机群接收到指令，信号灯一阵急促闪烁。

紧接着，它们再次变换队形，在公寓楼外的半空中，迅速拼凑出几个由闪烁灯光组成的大字：

[祁哥！快喝]

後面还跟着一个由灯光组成的丶巨大无比的丶正在冒热气的碗的抽象图案。

因为无人机的原因，楼下出来散步的住户纷纷擡头望向无人机和灯光映去的落地窗。

“我去，哎哎哎你看，那个是啥？”

“不无人机嘛。。。。。。。。。？无人机？！”

“。。。。。。快喝？”

“天上飞的啥子，哪户人家的哦？掉下来砸到人咋个办，哎呦吓人。”

祁野没看着楼下的‘风景’，周雯整这一出已经让他够呛。他瞪着空中那个蠢兮兮的“快喝”和冒着热气的碗，再看看旁边程述白那张依旧没什麽表情的脸，一股荒谬感直冲头顶，烧退後残存的暴躁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是不是有病？！

程述白放下平板，似乎对空中的灯光秀毫无兴趣。他起身走向阳台的智能接收平台，将那个“老张记”的保温提锅和药房袋子拿了进来。

他打开保温提锅，里面是熟悉的丶滚烫的艇仔粥，料足得几乎要溢出来。

他又打开药房袋子，里面是几盒新的退热贴丶感冒药，还有一小盒标注着“咽喉舒缓”的润喉糖。

程述白看也没看那些药，直接拿起那盒润喉糖，拆开包装，倒出两颗淡黄色的丶半透明的小糖粒。他走回沙发边，将两颗糖粒递到祁野面前。

祁野看着掌心里那两颗小小的糖，又看看程述白。对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还有些泛红的喉结位置，意思不言而喻。

嗓子确实又干又痒。祁野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把糖丢进了嘴里。清凉微甜的薄荷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带着点草药的气息，确实缓解了喉咙的不适。

程述白看着他含住糖，这才拿起那个装着新鲜水果的网兜——里面是几个饱满圆润丶带着水珠的雪梨。他拎着网兜走向厨房水槽。

窗外，完成了投递和灯光表演的无人机群，在周雯的远程操控下，再次变换队形，拼出一个小小的丶闪烁的“OK”手势图案，然後才嗡嗡地调转方向，如来时般有序地飞离了公寓楼，消失在城市的楼宇天际线中。

祁野含着清凉的润喉糖，看着无人机消失的方向，再看看厨房里程述白正挽起羊绒衫袖子丶低头清洗雪梨的背影。

水流哗哗，他修长的手指仔细地搓洗着梨子表皮。窗外是下午慵懒的金色阳光，空气里弥漫着粥的馀香丶薄荷糖的清凉和雪梨淡淡的清甜。

手机屏幕在矮几上无声地亮起，是齐朗的信息疯狂刷屏：

「哈喽~祁哥哥？场地有变，那个钉子户松口了！条件是展览里必须给他家祖传的老纺车留个C位」

「方案我改好了，加了段AR重现旧棉纺厂辉煌的构想」

「巨酷！！！」

「你烧退了没？程述白没把你照顾废了吧？」

「小雯的无人机表演可以吧？笑死，程总手抖了没？」

「回话啊咯咯~等你拍板呢！」

祁野瞥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信息，没理会。两个智障。

傻逼无人机，傻逼方案，傻逼工作。

。。。。。。这个世界能不能直接爆炸。

他含着糖，感受着喉咙里蔓延开的清凉舒适，目光依旧落在厨房那个沉静的丶洗梨的背影上。

低烧带来的昏沉感似乎被这清凉驱散了大半，胃里温热的粥熨帖着四肢百骸。

一种久违的丶纯粹的丶被妥帖安放的宁静感，伴随着薄荷的清凉和喉咙的舒缓，悄然包裹了他。

他闭上眼，身体彻底放松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只含糊地对着厨房的方向，带着点鼻音嘟囔了一句：

“。。。。。。梨，皮削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