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你说话的对象愿意接受你的点到为止。
委婉的拒绝让窦沁文的情绪更加浓烈,她索性摊开来说:
“你没懂?为什麽我能接受别人谈恋爱,偏偏不能接受你谈?为什麽我明知道闻伊很想要「姜珂」这个角色,还是想办法拨给你?为什麽当初闻伊发动那麽多关系整你,我冒着得罪朱总的风险把魏姝拖下水来给你善後?时卿,别跟我装傻。”
话说到这里,时卿没办法再逃避。
但进一步想,然後呢?
窦沁文对她産生了感情,然後呢?
“文姐,你打算让我怎麽做?”
窦沁文的压迫性在那一刻罩了上来,一字一句道:
“这次的公关,我可以找关系帮你冲出去。往後我也可以把公司所有的资源都倾斜给你一个人。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代价,便是时卿答应她的告白,同她在一起。
从长远来看,能跟经纪人保持良好的关系是艺人发展的重要法则。
如果是恋爱关系,则比普通的同事之情更深一层。
何乐而不为呢?
时卿没有说话,只是调整了坐姿,正面朝向窦沁文,眼中的情绪似乎看到天崩地裂,而她只身踏进这趟灭顶之灾,没有回头。
擡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窦沁文满意地扬起唇角——果然,跟聪明人就是有效率。
说再多,不如交付身体。
她惬意地盯着时卿解扣子的手指,直到单薄的领口从两侧拉开,露出锁骨和胸前的大片肌肤,窦沁文眼中的惬意分崩离析——
瓷白的肌肤之上零星卧着两处猩红的痕迹。
而那痕迹是什麽,窦沁文再明白不过。
目光网上一扫,接到时卿平静的眼神。
“文姐,你说得没错,我跟魏玖柒的确不清楚。不,我们不光是不清楚,我们维持着一种肮脏的□□关系。这些是杀青那晚她咬的,颜色已经淡了很多了。”
窦沁文双耳传来尖锐的嗡鸣,身体下意识站起,指着时卿锁骨那一处最红的痕迹:
“你说过,你不会跟她谈恋爱。这又是什麽!”
时卿依旧目光淡淡:
“这些是左爱留下来的。文姐,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如果会用这种方式搏出路,也不会蛰伏9年不温不火。我跟魏玖柒做,是因为我想跟她做。”
否则也不会当年被人报复,断送自己的舞蹈生涯。
窦沁文花半分钟的时间接受了时卿的态度: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你跟魏玖柒还都年轻,年轻的时候想不通一些问题,我可以接受。你现在敢跟我叫板,是因为这些年我一直在给你安排资源。”
接受,不等于她要放手:
“等你真正没戏可拍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这些年对你多好。你如果想改变主意,随时找我。在这之间,你先好好体验一下,没戏可拍是什麽感觉。”
窦沁文离开得很干脆,甚至关门的动作都没有迟疑。因为生杀大权握在她手上,时卿这只笼子里的小鸟,迟早会向她低头。
沙发上,时卿脱力地倒在靠垫上,衬衫的衣襟凌乱地敞着。
少倾,拨通一个刻在记忆深处的电话。
“喂,阿卿,你怎麽样?我给你发消息你一直没回,我快到你家楼下了!”
时卿听着电话里急切的声音,声带被捅穿一个窟窿,嗓音破碎不堪:
“你上来吧,我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