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今日更是不得了,此处要举办玉京城十年以来最盛大的拍卖会。
&esp;&esp;苏祈安最近被郡马排名榜搞臭了名声,本没打算来,她瞪着眼,质问颜知渺为何要忽悠她来此处丢人现眼。
&esp;&esp;颜知渺充耳不闻,硬拽着她下马车。
&esp;&esp;魔教教主武功了得,苏祈安根本不是对手,挣扎无果,选择了妥协。
&esp;&esp;阁中烧有许多熏笼,一进去便热浪扑面,亦是丝竹鼓乐大作,歌舞蹁跹不绝,热烈奢靡,活色生香。
&esp;&esp;四方宾客热情的过了头,潮水一般乌泱泱的涌上来,什么“苏公子”“苏家主”“郡马殿下”各有各的喊法,全是殷勤和吹捧。
&esp;&esp;有钱人的烦恼。
&esp;&esp;苏祈安习惯了。
&esp;&esp;二楼的天字号雅间,向来独属于她一人,从不待客,颜知渺是第一位客人。
&esp;&esp;苏祈安于窗边落座,见她手掌贴在手炉壁摩挲,随口问道:“你手总是这般凉?”
&esp;&esp;“我怕冷。”颜知渺也落了坐。
&esp;&esp;妙物阁的掌柜姓顾,是苏家的老人了,热情的来问安,满嘴的奉承话,苏祈安早就听腻了,命他再去烧个炭盆来,搁在颜知渺的脚边。
&esp;&esp;“是。”顾掌柜马不停蹄的跑出去。
&esp;&esp;“不用了。”颜知渺解释道,“我修炼的寒枝栖沙,乃是至阴至纯的内功,本就会导至阴盛体寒。”
&esp;&esp;“我再命顾掌柜多放些炭火呗。”
&esp;&esp;“以前可行,现在嘛——”颜知渺托了道长长的尾音,懒洋洋道,“怕是再多的炭火也煨不热我。”
&esp;&esp;苏祈安顿住倒茶的动作。
&esp;&esp;寒枝栖沙她听说过,此心法问世两百余年,唯有一人练至十层境界,问鼎过中原武林,原来颜知渺练的竟是此功,居然如此伤身?
&esp;&esp;颜知渺观她神色,猜出她心有疑惑,道:“以前天冷时,我烤烤火也能舒坦许多,但架不住那些自诩名门正派之徒,隔三差五地来围攻魔教。上次围攻,我一对十,不小心被偷袭,中了一掌,奇经八脉受损,寒枝栖沙在体内就失了稳。”
&esp;&esp;上次八大派围攻魔教的赞助商苏祈安:怪我?
&esp;&esp;颜知渺回她一意味深长的眼神:怪你。
&esp;&esp;苏祈安不知她的话是真是假,心虚道:“我……我是……想为武林除害。”
&esp;&esp;“魔教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全是名门正派在诬蔑。”
&esp;&esp;“狡辩。”
&esp;&esp;“你大可去查。”颜知渺变得严肃,直勾勾的对上她目光,“否则凭你的家世和财力,郡马排名绝不可能在最后。”
&esp;&esp;苏祈安心里一个咯噔,一直以来费解的问题,冷不丁地摆出了答案。
&esp;&esp;“魔教眼下四分五裂,你要负很大责任。”颜知渺字字铿锵。
&esp;&esp;苏祈安半信半疑,花了三日养好的小蛮腰,蔫下去几寸。
&esp;&esp;不会真是她的错吧?
&esp;&esp;顾掌柜回来得很及时,端来的炭盆中燃着最昂贵的银丝炭,发出毕剥毕剥细响,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却也犹如烈火煎熬了苏祈安的良心。
&esp;&esp;不管颜知渺所言是真是假,她受伤……的确和苏祈安脱不了干系。
&esp;&esp;苏祈安点了点桌上的拍品图录,别别扭扭道,“郡主……你选选有没有喜欢的,我给你买下来。”
&esp;&esp;“不用破费。”颜知渺道。
&esp;&esp;“不破费,你选吧,”苏祈安将拍品图录推向她,又给顾掌柜下了新吩咐——为郡主呈上最美味的酒菜,燃上最馥郁的熏香。
&esp;&esp;“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