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媳妇儿在怀,睡眠质量很有保证,苏祈安安安稳稳的睡醒,清晨的第一件事,就是传唤管家老善,准备吩咐他送一封信至城西荒宅,信中内容即是另外十万两的埋藏处。
&esp;&esp;颜知渺捏着墨迹未干的信纸:“那帮婆罗人昨夜害死了多少人,你真要给他们钱。”
&esp;&esp;“商人讲诚信,我与他击掌为盟就不可反悔。”
&esp;&esp;颜知渺鄙视道:“你助纣为虐。”
&esp;&esp;苏祈安解释道:“苏家放过他们,不代表你们魔教放过他们。”
&esp;&esp;颜知渺听出点意思,折好信纸,塞进信封:“你接着说。”
&esp;&esp;“他们既然决定背叛他们的主上,定然会在拿到钱后立刻离开玉京,山高路远,他们带着这么多钱太过显眼,一定会想办法换成银票。”
&esp;&esp;苏祈安抿了口茶润润唇:“一旦入了票号,他们就会留下踪迹。”
&esp;&esp;颜知渺展露笑颜,黝黑眼眸里映有她的倒影,诚恳评价:“你可真是无商不奸。”
&esp;&esp;正在冷酷奸笑的苏祈安冷了脸:以后不准这样夸我。
&esp;&esp;外头有人敲门。
&esp;&esp;“郡马是我,老善,听说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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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老善是家生奴,他爷爷是苏家的管家,爷爷的爷爷也是苏家的管家,管家天赋辈辈相传,传到他头上已经是第五代了。
&esp;&esp;他不懂苏祈安为何会要求送信时他别进荒宅,将信推进门缝就跑,而且是玩儿命跑。
&esp;&esp;唉。
&esp;&esp;他叹着气。
&esp;&esp;可怜我老胳膊老腿的人了,还要出门玩儿命。世风日下啊。
&esp;&esp;荒宅位置偏僻,不止宅子荒,外头的街巷也很荒,街面脏兮兮臭烘烘,惟有无家可归之人在游荡。
&esp;&esp;不过苏祈安在荒宅藏了不少真金白银,是他帮着办的,他也的确该来一趟了。
&esp;&esp;思及此,他打算违背苏祈安的叮嘱,进荒宅瞧两眼,毕竟那么多银子呢。
&esp;&esp;他的脖子常年挂着一大串钥匙,天塌下来也绝对不离身,荒宅的钥匙就在里头。
&esp;&esp;他眯着老花眼,立在门前找啊找,找了好几遍才找出来。开锁进门,老旧的门轴在沉闷的嘎吱嘎吱,害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sp;&esp;荒宅不大,三进的院子,一首小曲哼完,就闲逛到假山处。
&esp;&esp;钱就埋在东南角。
&esp;&esp;他计算着方位,围着假山绕了半圈,突然见到遍地的尸首,血泊如海。
&esp;&esp;娘啊!
&esp;&esp;老善连退数步,脚后跟磕着石头,一屁股坐了下去,人疼清醒了几许,连滚带爬的往大门跑去,真如苏祈安告诫的一样,玩儿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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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命不是一般人能玩儿的,老善跑掉了半条命和一只鞋,几乎累成狗,汗水湿透后背的衣料。
&esp;&esp;好不容易跑回苏宅,却得知苏祈安去了总号。
&esp;&esp;他便急着去寻颜知渺,刚在原上书院见着人,说了句“大事不好”,赵把头就火烧眉毛似的来了,开场白也是“大事不好”。
&esp;&esp;正在检查装潢的颜知渺:?
&esp;&esp;“别急,你们慢慢说。”
&esp;&esp;赵把头是苏家的元老,虚长老善几岁,论身份和年纪都该由他先说,老善还在大喘气,做了请的手势,您先来吧。
&esp;&esp;“家主吐血啦!”
&esp;&esp;颜知渺瞳孔骤然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