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嗐,欲擒故纵其实甚好理解,无非是一场棋局对弈。”
&esp;&esp;苏祈安又掏出一沓银票,统共一千两,劳烦他说人话。
&esp;&esp;宁如玉开心地收下钱,全然抛却了做人的底线,胡编乱造道:“其法简单——喜欢要装作不喜欢,不喜欢则要装作喜欢。”
&esp;&esp;“……”越听越不像人话。
&esp;&esp;“苏郡马,人生苦短,要勇于尝试啊!”宁如玉字字铿锵,很有信服力。
&esp;&esp;你是我的郡马,我自是要依着你
&esp;&esp;苏祈安提着紫毫笔蘸饱墨汁,于宣纸上笔走龙蛇,“欲擒故纵”四字,黑白分明,恣意淋漓。
&esp;&esp;“家主许久没有练字了。”
&esp;&esp;春光大好。
&esp;&esp;苏祈安打算将书房的书籍字画全搬出去晒晒。
&esp;&esp;独孤胜是苦力军的首选,抱着一摞又一摞的书,来来回回的,汗水濡湿了他的鬓角,线珠子似的淌在他那两层下巴上。
&esp;&esp;苏祈安准他歇一歇,喝口茶。
&esp;&esp;“你也累了,剩下的交给杂役去做,午后出门去找个靠谱的装裱师父,将这幅字裱好。”
&esp;&esp;茶水解渴,独孤胜喝罢,爽快的应承下来,他等不及午后,目下就要去。
&esp;&esp;苏祈安拦不住他,忽而想到什么似的道:“回来时你买几样吃食。”
&esp;&esp;“哪几样?”
&esp;&esp;。
&esp;&esp;一共四样。
&esp;&esp;东市陈广记的叫花鸡、西市芳香斋的蟹鱼糕、南市吴大娘子的胡辣汤、北市岳氏铺子的麻辣小鱼干。
&esp;&esp;苏祈安拎着这四样,又去东跨院的墙外搭竹梯。
&esp;&esp;路过的丫鬟婆子皆摇头,哎,郡马又要趴墙头了。
&esp;&esp;颜知渺正等着她咧,不时询问负责扒门缝的银浅:“人来了没有?”
&esp;&esp;“来了来了。”银浅用气音喊道,小跑着奔向她。
&esp;&esp;颜知渺赶紧荡起秋千,她冷着苏祈安太久,再冷下去怕会适得其反,宁如玉又钻钱眼儿里头去了,对她爱答不理,遂觉得需要改变策略,向苏祈安热络一点。
&esp;&esp;银浅太兴奋了,二人终于要和好了,推起秋千来格外地猛。
&esp;&esp;颜知渺:“轻、轻点推。”
&esp;&esp;“是,郡主。”
&esp;&esp;颜知渺想了一想,决定换了方向,面朝着苏祈安会出现的那处墙头而荡。
&esp;&esp;她都计划好了,只要苏祈安在墙头上一冒头,她就扬起世间最情意绵绵的笑容,邀请苏祈安明日陪她游湖。
&esp;&esp;她深深深呼吸,放松绷紧的腰肢,坐姿有了一两分慵懒。
&esp;&esp;准备工作已完成。
&esp;&esp;秋千荡起,高高低低的飞,耳畔有舒缓的清风擦过。
&esp;&esp;她目光定定的锁在墙头,耳朵灵敏的一动,听见细微的嘎吱声,该是苏祈安踩着竹梯往上爬。
&esp;&esp;颜知渺的心跳随之凌乱了,咚咚,咚咚。
&esp;&esp;待到对方冒头的一刹,她轻扬唇角,眉眼也一并舒展,就像花朵舒蕊展瓣。
&esp;&esp;旋即与黑黑胖胖的独孤胜目目相觑。
&esp;&esp;嗯?
&esp;&esp;嗯?
&esp;&esp;呃…………
&esp;&esp;颜知渺的笑脸凝固,整个人僵成一座石像。
&esp;&esp;咔咔地转动脖子,用眼睛质问银浅,说好的郡马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