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看来是半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了。
&esp;&esp;“够数了。”苏祈安牵着骡车掉头,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准备去别的城门口碰碰运气。
&esp;&esp;穿过一巷一桥,就见长街涌出数十名官兵,每人手中各执着一幅画像,正挨家挨户的入门搜查。
&esp;&esp;苏祈安不禁想:这画像上的人该不会是冷双吧。
&esp;&esp;有两名官兵叫住了她,走近了些,挡在她的骡车前,看看手中的画像,又看了看她,霎时瞪圆了眼。
&esp;&esp;一说:“我,我们没看错吧。”
&esp;&esp;一说:“仔,仔细些,这乃是郡主殿下亲自画的像,万,万万出不得差池。”
&esp;&esp;他们的结巴引起了苏祈安的警觉与好奇,装作不经意的探了探脖子,霎时也瞪圆了眼。
&esp;&esp;这画像上居然画着她的脸!
&esp;&esp;官府要抓的人是她?!
&esp;&esp;太他娘的离谱了。
&esp;&esp;苏祈安连骡车也不要了,转身就跑。
&esp;&esp;两名官兵拔腿就追,边追边喊:“找着了,人找着了!”
&esp;&esp;沿路的官兵听闻纷纷追随而来,乌泱泱一片,追过七条街八条巷,所到之处无不鸡飞狗跳尘土漫天。
&esp;&esp;一辆外观朴素内里精致的马车被迫停靠路边。
&esp;&esp;车内坐着的高子芙秀手一探,蹙着眉,掀开车帘:“出了何事?”
&esp;&esp;“回大姑娘,像是官府在追捕逃犯,挡了我们的路,”剑秀扶了扶头上的斗笠,“您累了吧,不如您先找间茶肆歇一歇,属下去寻客栈。”
&esp;&esp;啪啦——
&esp;&esp;一张画像在风中打了两个转,甩上她的脸。
&esp;&esp;剑秀烦躁的扯下,揉成纸球就要丢掉。
&esp;&esp;“等等。”高子芙道。
&esp;&esp;剑秀会意,将纸球展开抻了抻,尽量抚掉那些密密麻麻的皱痕。
&esp;&esp;高子芙认出了画中之人,一把夺过画像,定睛看了又看,忽然扯了下一边嘴角,冷笑道:“苏祈安,你竟然没死。”
&esp;&esp;“大姑娘,我们要跟上去吗?”
&esp;&esp;“你跟上去,别被苏祈安发现,我去打听打听这县里究竟发了些什么。”
&esp;&esp;再找不回郡马,我必要你性命!
&esp;&esp;苏祈安哪里跑得过整日操练、提刀握枪的兵丁,好在她虽然四肢简单但头脑发达,专往人多的地方钻,青楼、赌坊和瓦子,拥拥挤挤地一通折腾,终于甩掉最后一根尾巴。
&esp;&esp;她藏进一隐蔽逼仄的巷子,背靠着被青苔爬满的墙面急剧喘息,真他娘的累啊。
&esp;&esp;躲了一阵,满身的大汗慢慢凉透,不禁抖了身鸡皮疙瘩。
&esp;&esp;突然,衣领猝不及防的多了道力,猛地将她往后拽,拽进巷子更深处。
&esp;&esp;“谁!”苏祈安脚下失重,倒退几步,待脚下一站稳就要用两指去插对方眼睛。
&esp;&esp;“是我。”
&esp;&esp;是冷双!
&esp;&esp;苏祈安又惊又喜,收了攻击,将她上下左右打量一通,确定她完好无损。
&esp;&esp;其实她有许多问题想问冷双,但问出口的却一个都没有,因为冷双替她隐瞒了女儿身的秘密,只有本身也有大秘密的人,才会体谅别人隐瞒秘密的辛苦。
&esp;&esp;是以,冷双不主动说,她就不问,只温言慢语道:“还能再见你,我好高兴。”
&esp;&esp;冷双无情道:“我们迟早要分开。”
&esp;&esp;“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esp;&esp;“你倒挺豁达。”
&esp;&esp;“人生在世,快乐一时是一时。”
&esp;&esp;冷双没空跟她聊人生,但架不住快乐会传染,紧张的心情有些微放松:“你有没有想以前的事?官府为何要捉拿你?”
&esp;&esp;“你觉得我看上去像不像坏人?”
&esp;&esp;“不一定是坏人官府才会捉拿。”
&esp;&esp;苏祈安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她琢磨着这话冷双到底在说给她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esp;&esp;苏祈安:“你不是离开了吗?”
&esp;&esp;冷双解释道:“去了几个城门碰运气,都把守森严混不出去,本以为要被瓮中捉鳖,不想官府画像上画的是你不是我,”
&esp;&esp;苏祈安就猜她有问题,这不,自己交代了吧。
&esp;&esp;“本来要去客栈寻你,没曾想半道上遇见了。”
&esp;&esp;苏祈安道:“你走吧,我不想拖累你。”
&esp;&esp;“我既然救了你一次,就会救你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