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确实闹鬼,否则我们为何在那睡上一觉,醒来就在县衙。”苏祈安道。
&esp;&esp;冷双便问颜知渺:“你究竟是如何找着我们的?”
&esp;&esp;这问题她问过许多遍,颜知渺就是不愿答,今晨也一样。
&esp;&esp;颜淑倒是不甚在意,劝冷双多吃些,一会儿陪她回房补补觉,她只睡了后半夜,人还困得很。
&esp;&esp;“属下还偷听到韩梅生在收拾行装。”独孤胜垂首道。
&esp;&esp;“他要逃?”颜淑的困意散了,骂韩梅生不愧是为祸一方的狗官,东窗事发,跑得比狗都快。
&esp;&esp;苏祈安放下竹筷子,若有所思道:“依我看,那私塾闹鬼的流言就是他传出来了,为的是将那包袱好生藏着。”
&esp;&esp;此猜想获得了大家一致认同。
&esp;&esp;“要不要属下去将那包袱偷来?”
&esp;&esp;苏祈安略一思忖:“再等等,看看他可还有别的动作。”
&esp;&esp;“好。”颜淑唤进蓑照,派他和独孤胜一块行动,假如遇上紧急情况,互相也好有个帮衬。
&esp;&esp;。
&esp;&esp;风如夜歌。
&esp;&esp;蓑照趴在屋脊后,谨慎的盯梢着韩梅生的一举一动。
&esp;&esp;独孤胜也趴在屋脊后,大半的注意力被身旁这位不下雨还披蓑衣、戴斗笠的壮汉吸引。
&esp;&esp;穿成这样真的不觉得自己太惹眼吗?
&esp;&esp;终是没忍住的问出了口。
&esp;&esp;蓑照沉煞着古铜色的面庞,眼角余光微睨着他,神色是明晃晃的嫌弃:“这样穿,很酷。”
&esp;&esp;独孤胜翻个白眼。
&esp;&esp;论酷谁酷得过我家郡马,你是装酷,我家郡马是真酷。
&esp;&esp;蓑照忽略他发出的那声“切”,专注盯梢大业。
&esp;&esp;“我们轮流,你盯上半夜,我盯下半夜。”独孤胜翻了个身,抱着惊雷刀闭眼睡着了,醒来时正值青天白日,金阳灿烂的悬在连绵的云朵间。
&esp;&esp;在总是阴沉沉的灵县,这是难得的好天气。
&esp;&esp;独孤胜打个呵欠,半是埋怨半是歉意的问蓑照,为何不在下半夜叫醒他。
&esp;&esp;蓑照眼睛睁得圆溜溜,像只搜寻耗子的野猫,不苟言笑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esp;&esp;独孤胜注意到他扒在屋脊处的两手手背绷出青筋,形状蜿蜒狰狞急促发问:“怎么了!”
&esp;&esp;“不对劲。”
&esp;&esp;“哪不对劲?”
&esp;&esp;“不知道。”
&esp;&esp;“……”你给我搁这打哑谜呢。
&esp;&esp;独孤胜短粗的脖子能伸多长伸多长,只见院中空无一人。
&esp;&esp;这个点儿,应该烧火做早饭,升起袅袅炊烟才对。
&esp;&esp;“人都哪去了?”独孤胜语含惊诧。
&esp;&esp;“韩梅生的老丈人,一大早就带着外孙走了,下人搬着大箱小箱的行李,一并跟去了。”
&esp;&esp;“去哪儿了?”
&esp;&esp;“隐隐听见他们要搬去孩儿他舅的家。”
&esp;&esp;“许是去避风头,这有什么不对劲儿的,”独孤胜嘲他小题大做,“只要韩梅生没跑就成。”
&esp;&esp;“既然没跑,又在自己家,何必要紧闭门窗呢?”
&esp;&esp;独孤胜双眉一跳,再度伸长脖子望去,主屋的门窗果然如蓑照所言,忙闭目屏息,使出绝技千里耳,聆听屋内声响——倏然睁眼!
&esp;&esp;“坏了,屋内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