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越妍面无表情地转向他:“我说的是悠悠。”
陆行远:“…………”
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白悠和白珩这对兄妹笑得最厉害。
陆行远连忙改口道:“悠悠比婚纱还漂亮!”
接着,他听见身後的门开了,转头就看见江述冷得能把人冻死的眼神。
“……”
陆行远就纳了闷了,自己怎麽老是能赶得这麽寸呢???
此地不宜久留,他赶紧说:“我去趟卫生间。”借此光速逃离现场。
江述今天穿着量身定制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如松,平日里那股迫人的气势被婚礼的华彩柔化了几分,却更显得深沉俊朗。
看得台下的王大壮暗地里直拍大腿,唉!多好的模特啊!他从来都没见过这麽完美的人体!可能今後再也不会遇到了!可惜啊!太可惜了!
整场婚礼最高兴的人是白珩,高兴到罕见的喝醉了。
白悠都没有见过他喝醉的样子,今天见到了,觉得……还不如不见呢。
她和江述好不容易才把白珩送回他自己的家,因为白珩喝醉了力气大的惊人,而且非常执拗地总是想挣脱他们。
“再见了树袋熊……东边的海岸……塞拉利昂……”
“什麽乱七八糟的……”白悠扶着额头,看着躺在地上打滚的白珩,江述不管怎麽拉都拉不住他,滑溜的像个泥鳅似的。
“你不是学过武术吗?”白悠着急地问。
江述无奈地叹了口气:“武术有章法,咱哥没章法。”
白悠想笑,但现在不是时候,她只能去沙发上拿了毯子过来,铺到了地上,希望白珩能滚到毯子上,别着凉。
然而事与愿违,白珩突然一个打挺滑出去好远,差点把江述给扫倒了,要不是他练过武术,一般人都逃不过这一劫。
“树叶子……下雪了……吃饭没有……”
白珩不光行为没有章法,说话也没有章法,江述和白悠完全无法和他交流,两人正束手无策之际,白珩突然又是一个鹞子翻身,一把抱住茶几腿,嘴里嘟囔着“船长……指南针……海底世界”什麽的。
“看来咱哥已经踏上了前往塞拉利昂的航海之旅。”江述无奈地坐到了地上。
“怎麽办啊?”白悠也坐了下来,双手拄着脸,同样的无奈。
没办法。江述对付醉鬼的实战经验为0,他这才意识到上回喝醉的白悠是多麽的温顺。
“你去睡觉吧,我来守着。”江述对白悠说。
“不不,还是你去睡觉吧。”白悠的话音刚落,地上的白珩突然响起一声大叫。
“都别睡了!”与此同时,他的双腿突然在地上疯狂摆动起来。
“船要沉了!快划呀!”这是他今晚到目前为止说的唯一的逻辑连贯的一句话,虽然行为还是那麽的没有逻辑,差点把白悠扫倒,要不是江述眼疾手快把她抱了起来,准得摔个半死。
“啊!”伴随着一声大叫,白珩一头撞向茶几腿,江述因为抱着白悠,只来得及把白悠放下,根本来不及阻止他,白悠吓得大叫起来:“哥!”
她赶紧扑过去查看白珩的情况,此时白珩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迷迷瞪瞪眼神涣散地扫视了一圈,突然指着江述大喊起来。
“报告船长!发现不明船只!疑似……疑似……”他凑近江述的脸,眉头紧锁,似乎在艰难辨认着他到底是什麽东西,“疑似……狗剩子!”
白悠:“……”
江述:“……”
江述怀疑他这段时间是不是不宜出门,此时他有种冲动打电话给王大壮叫他过来,和大舅哥来一场疯癫……啊不,巅峰对决。
但是现在当然不是打电话的时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电光火石间一手抓住白珩的手腕,另一手捡起沙发上堆着的一堆衣服中的一件,三下五除二把他的双手捆了个结结实实。
“遭了!是海盗!”白珩大叫起来,一头撞向江述,江述闪身躲过,借势把他推倒在沙发上,然後干脆利落地把他的脚也捆了起来。
“放开我!”白珩像个大虫子似的在沙发上蛄蛹来蛄蛹去的,白悠像哄小孩似的对他说:“哥,遇到海盗应该怎麽做?应该装死。”
这是小时候白珩给她讲过的故事,她也没指望白珩能听懂,没想到这一招竟然真的奏效了,白珩停止了动作,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终于消停了……”白悠跌坐到了地上,背靠着沙发,江述这才感觉到浓浓的疲惫,也坐到了她身边。
“真对不起。”白悠揽着江述的脑袋放到自己肩膀上,“今天你辛苦了。”
“不用道歉,你也辛苦了。”江述直起身,搂着她肩膀让她靠到自己身上,“我倒是觉得挺有意义的,豪华婚礼的喧嚣退去,留下的是亲人的醉态和依偎的彼此,你不觉得有种真实的温馨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