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翕还故作矜持地退离他怀抱半步,脸上潮红未退:“以後你若是再敢随意亲我,我就……”
“就怎样?”
“我就把你赶出去,让你以後都进不来我寝殿。”
蔺煦挑眉一笑:“这样啊。”
他一脸为难,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那怎麽办呢……”
下一刻,只听“啵”的一声,他在商翕脸上飞快落下一个吻,继而往殿门走,笑声得意不已:“那我就拭目以待好了。”
回应他的除了一道关门声,便是商翕的一句:“无!耻!”
*
悄然离开皇宫後,蔺煦正准备回松上月处理些事情,他走在暗巷,脚步忽而一顿,声音淡漠:“出来。”
顷刻,一道黑色身影翻跃至他身前,躬身行礼:“公子。”
蔺煦眉头微蹙:“乌莫,谁准你跟过来的?”
他语气听上去极不耐烦。
乌莫垂下头:“属下有要事急需禀告公子,去了松上月见公子不在,这才自作主张……”
“属下之过,请公子责罚。”
蔺煦面无表情地擡脚往前走:“自行去松上月地牢领罚。”
“是。”
走了会,蔺煦方出声:“何事?”
乌莫禀道:“殿下派人传来消息,问您打算何时回去?”
“殿下说,希望您能尽快,毕竟时日不多了。”
蔺煦神情寡淡,眼底寂然无波:“时机未到,让他再等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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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商翕照常去主殿照顾杨蓁,这几日汤药补品不间断,加之好生歇息,杨蓁的气色红润许多,已经与平日里一般无二了。
她饮下一碗汤药,屏退殿内宫婢,用帕子拭去嘴角药渍,道:“方才嬷嬷与我说,沈家这两日出了些事,就连宫里的沈淑仪也被牵连,事出突然,且看样子不小。”
商翕点头:“嗯,此事的确发生得突然。”
而且,感觉挺赶巧,这头落水没几日,沈淑仪一家就出了变故,此事怎麽看上去仿佛是有人刻意为之?
尽管杨蓁与她说,当时是她自己不小心落了水,可商翕对此从来是半信半疑的。
後宫这种地方,明争暗斗,虚与委蛇多得是,自从商岑出了变故後,杨蓁便有意让春欣殿成为这座皇宫里若有若无的存在,她又怎不会多加小心呢?
再有,杨蓁落水後这些日子,曾经三番五次给她下邀帖前去的沈淑仪,除了第一日派了一名宫婢送来些补药,再无後续,她若当真是想与杨蓁交好,又怎会连看望一眼都未曾有过呢。
所以,商翕心里清楚,杨蓁落水极有可能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杨蓁不想让她知晓这些,她便佯装不知。
而今,沈家突然出了事,商翕好奇,此事是否与杨蓁落水一事有关?
若是,那替杨蓁出手之人究竟是谁?
亦或是,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娘娘,公主,毅王爷来了。”宫婢的禀报打断了商翕的思路。
杨蓁:“上茶和糕点,请毅王在殿内稍等。”
“是,娘娘。”
“湛湛,帮母妃将木架上那件狐裘拿来。”
“好。”
商翕拿狐裘给杨蓁系上,两人出了寝屋走进殿中,商镜弈正端着茶盏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