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大石渐渐放下。
前两天沙利文的情况真的很严重,呕吐、吃不进东西、呼吸不畅、甚至失去意识,吸氧吃药后还有些头晕目眩,可把楚韵他们担心坏了。
今天听到他状态好多了,楚韵也就更没有后顾之忧,全力向顶峰进发。
思及此,楚韵放下无线电设备,在脚下找了一块高低合适的石头,坐下后抬头看天。
此刻,她坐在海拔6000米的高原,抬首看着晴朗的夜空。
从这里看去,天空仿佛就在头顶上方,一颗颗星辰大如圆月,甚至星球上不同颜色的一圈圈条纹,都清晰可见。
就在楚韵看得入神时,一条毛毯忽然披在她的肩上。
“楚楚,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当心着凉。”
楚韵回首看去,发现沈斯年不知何时也从帐篷里出来了。
“你怎么也出来了?”楚韵仰起头问,一面往石头旁边坐了坐,给他让出一些位置。
沈斯年略略思索片刻,同时在石头的另一边坐下。
“呃。。。我觉得帐篷里有些闷,所以出来透透气。”
楚韵早就看出来他有话要说,于是侧头斜睨着他,一针见血戳穿,“出来透气还要带毛毯?”
沈斯年愣了愣,而后尴尬地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忍不住破功,摇着头无奈地笑了笑,抬头看向天空,“又被你看穿了。”
楚韵直截了当问:“说吧,你找我想说什么?”
沈斯年望着天空深吸一口气,抬手挠挠脑袋
,原本想好的话,被楚韵打乱后一下子忘了个精光。
自己又在心里组织片刻,才侧头看向她,小心翼翼开口,“那天在酒吧。。。我不小心砸到你。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楚韵已抬手摇摇头,示意他没关系。
“那又不是你的错。当时人那么多,情况那么复杂,你又不是故意的。
只要我们都没受伤就好。那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了。”
楚韵豁达的态度,让沈斯年有一瞬间的窘迫,好像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回过神来后,沈斯年只好浅笑两声,“嗯。大家没事就好。”
话毕,沈斯年一时也不知再说什么,两人一同看向天空,但沈斯年的心思却完全不在欣赏高原夜景上。
从小到大,沈斯年一直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伴随着崇拜艳羡的目光。
但他从来没有过一次像现在这样,在一个人面前觉得手足无措。
他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但她竟如此淡定,仿佛他的任何举动都能被她一眼看穿。
在她面前,他就像一个小丑,如此笨拙可笑、束手无策。
想到世人口中堂堂悦通集团的太子爷,竟有一天在面对女孩时如此紧张,沈斯年自己都不自觉笑出声来。
“呵呵。。。”
楚韵听到笑声,奇怪地转过头看他,“你笑什么?”
“我。。。”沈斯年低下头看向她,“有时候笑是为了缓解紧张。”
楚韵
继续问:“你为什么紧张?”
“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