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蜀国公主……竟和他的阿招那么相似。
可细看……从前的阿招神情胆怯,面色暗黄,与眼前这个气?质卓越,肤白貌美的女子格外?不同。
陈寒临努力压抑内心的情绪,在众人的目光中,他盯着这位公主的脸,努力压抑喉咙中的哽咽,“今日?一见……公主确实不像…”
秘闻“陈太傅,别来无恙啊。”……
随着?他的话?落,陈阿招抚育乾跃的事已成事实,朝堂之上再无人敢有异议。
如此,陈阿招便顺理?成章成了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之后的日?子,她本以为?乾跃只是因为?林祈肆的缘故,假意?认她这个母妃。
可没曾想小乾跃对她这个母妃格外?认真,每日?按时去向她请安,每每见到她时,都会认真地叫着?母妃。
对之乾跃的认真,陈阿招倒显得敷衍了很多。
毕竟她认养乾跃也只是倚靠对方皇帝的身份。
这日?。
陈阿招刚洗漱完,殿外?便有婢女来报。
“娘娘,陛下来向您请安了。”
小乾跃起的还真早,陈阿招早就习以为?常了,她摆摆手,让宫女将乾跃领进来。
头带九龙冠,身着?沉重龙袍的小乾跃脚步欢快地跑了进来,停在了距离陈阿招一尺的地方,恭敬地拱手作礼,“儿臣给母妃请安了。”
毕竟还要拉拢小乾跃的心,陈阿招挤出一抹慈爱的笑,让他坐下,又命宫女去拿一份糕点。
小乾跃坐在凳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阿招,他抿着?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大好意?思。
陈阿招看出了他的心思,询问道,“皇上可是有事?”
“儿臣……儿臣…”小乾跃有些局促,但还是开?口道,“儿臣只是想问问母妃,今日?能陪儿臣一起在雪观亭读书吗?”
闻言,陈阿招有些惊讶,其实辅佐小皇帝功课,也是她这个母妃的分内之事,但陈阿招从未过问,没想到小乾跃反倒会主动提及。
她笑着?问,“不是有你的相父陪着?你吗?你的相父博学多识,有他教你岂不更好?”
小乾跃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可是相父近日?有些忙,没有时间来教乾跃了,最近都是太傅在雪观亭教导乾跃……”
说着?,乾跃蹙起了眉,他突然跑到陈阿招面前,低声在她耳边低声嘀咕,“可是我不想和太傅独处。”
“这是为?何?”陈阿招有些好奇。
谁知她却听乾跃这样说,“太傅这个人太沉闷了,他从来都不笑的,想必太傅,相父就显得温柔。”
听到小陛下用“温柔”二字来形容林祈肆,陈阿招忍不住内心嗤笑。
她怜爱似地抚摸了摸乾跃的脑袋,笑着?说,“陛下到底是年纪小,不知表相最易骗人。”
小乾跃眼神微垂,指尖拉了拉陈阿招的长袖,“那母妃愿意?……陪儿臣一起去吗?”
“罢了,本宫陪你去。”陈阿招浅笑着?。
正好,她也很想去见见……陈寒临。
雪观亭处。
紫衣官服,颜若冠玉的男子正坐在亭内,他一手持着?书卷,垂眉静默,全神贯注地盯着?书上内容。
可当一道脆若银铃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时,男子沉静于书海中从容的面色微动。
望向逐渐朝自?己靠近的那张面容,陈寒临瞳孔缩动,向来爱惜书卷的他不知不觉将纸页捏出了褶皱。
“陈太傅,别来无恙啊。”陈阿招的声音由远及近,笑意?亲切地看向陈寒临。
“娘娘今日?……也来陪陛下伴读?”陈寒临像是刻意?压低了一向严肃寒潭般的嗓音,语调缓慢似乎又带上一股柔和。
以至于一旁的乾跃有些惊讶地看向太傅,毕竟以往太傅同?他说话?,都是冷厉不容置喙的。
“是啊,反正本宫也闲来无事,既然养育了乾跃,也得尽到母妃之责,陈太傅无妨拘束,开?讲吧。”陈阿招坐在一旁,朝乾跃递了个眼神,乾跃便乖乖坐在课桌前,认真倾听陈寒临为?他讲述各种政论学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陈阿招听着?各种头疼的政论渐渐犯了困意?,靠在一旁的她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中,空气似乎安静了下来。
有些温凉的东西在这时突然触碰到她的脸颊,陈阿招早已养成了易惊体质,仅仅被那物刚触碰到,她就惊醒了过来,反手迅速抓住那触碰她的东西。
陈寒临的手被陡然抓住,他神色尴尬地对上陈阿招警惕的眼神。
陈阿招从警觉中回神后,看到自?己身上莫名多的狐裘,以及近在咫尺的陈寒临,眼神微变。
陈寒临似乎怕她误会了什么,面上浮现一丝慌乱道,“臣见娘娘睡着?身子团起,猜想……娘娘是冷了,便擅作主张将外?衣给娘娘披盖上。”
陈寒临越紧张,陈阿招的心便越愉悦了几分,她笑着?说,“无妨,太傅也是好心,只是乾跃去哪里了?”
她看向四周,发现乾跃不知何时离去了。
陈寒临回道,“今日的课已经结束,陛下刚刚喝多了茶水,暂且去如厕了。”
“既然如此,那太傅便先行回去吧,这天?色也不早了,可莫要让家中妻儿等急了。”陈阿招站起身,将陈寒临披自己身上的狐裘取下。
听到她的话的陈寒临眼神似乎更紧张了几分,迅速开?口道,“臣尚未娶亲……”
陈阿招面露惊讶,“陈太傅仪表堂堂,怎得还未娶亲?像太傅这般年岁的好儿郎,大都已妻妾成群了,太傅可是还未有相中的?不如本宫替太傅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