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立即听懂了,很快拿出一个盒子,将盒中的针插入其中一个侍卫的脑壳中。
须臾,只见那杀手面色一变,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期间,杀手多次想自我了结,可?竟发现自己连了结的力气都没有,那毒倾入五脏六腑,如万蚁啃噬,肌肤似被火烙,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半刻钟,杀手便流泪求饶,“我……我说……说……”
侍卫上?前喂了杀手一颗药,那痛苦到?极致的杀手这?才慢慢从剧烈疼痛中恢复过来?。
杀手惊恐地看着对面的青衣男子,哆哆嗦嗦道,“是…是公主。”
闻言,青年鸦青色的眸子毫无波澜,他平静地摆了摆手,几个杀手便很快被人拖了出去。
次日。
萧暮雨面色阴郁地来?到?公主府。
“岁岁,你太胡闹。”萧暮雨面色沉沉地看着陈阿招。
陈阿招已然知晓昨日刺杀事情失败不过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平静地跟萧暮雨解释,“皇兄,我不过是给那个使臣一个下马威,并非真想杀人。”
萧暮雨冷笑一下,他忽然走上?前,一只手用力地扼住了陈阿招的手腕,眼神中温情与怒意?并存,“阿招,你要为皇兄考虑,这?锦国使臣若是死在了蜀国,不光这?次和?亲事宜失败,届时整个蜀国危矣。”
“我知道,不会了。”陈阿招故作乖顺地垂下脑袋。
看着这?样?如猫儿?般温顺怜人的妹妹,萧暮雨眼底冷厉的神情慢慢褪去,转而浮现温柔的笑,他轻轻松开手,化身成为体贴入微的兄长?,替陈揉了揉泛红的手腕。
“岁岁,快些去梳妆吧,今日孤要宴请招待使臣,你也要到?场。”
陈阿招顺从地点点头,可?低垂的眼眸下暗藏的是深深恨意?,她?的指甲深陷进肉里,在掌心落下红痕。
日落时,宴会已准备的差不多,宫廷乐师起舞演奏,琉璃杯盏觥筹交错,绣制龙凤明黄桌布上?摆满了金银玉器所盛的佳肴美馔。
在宴会两侧分别坐着锦国派来?的使者?,萧暮雨举着金樽,满目笑意?道,“父皇病重,无法与各位畅饮,今日我便代劳,望诸位尽兴。”
萧暮雨的目光望向客座上?诸多人之中,一袭紫衣官袍的男子身上?。
想必此人便是锦国那位年轻有为的宰相林祈肆了。
此人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只是这?副皮囊之中,怎么看着像失了魂般?
萧暮雨正好奇地打量这?位锦国来?的使臣,此时,大殿外出现的一袭红衣身影将他的目光吸引走。
宫婢的声音传入殿内,“倾宁公主到?。”
众人的目光随之看向这?位蜀国公主。
陈阿招穿着红艳的裙纱,发髻以金钗银饰点缀,她?举止稳重地走过大殿。
萧暮雨目光微动,陈阿招还?未走近时,他便伸出了手,“岁岁,到?皇兄身边。”
陈阿招却停下了脚步,她?停在客席旁,目光望向距离自己一尺之遥的林祈肆。
她?醒来?后才知道,如今是景元六年,也就是说,距离她?死亡时已经过了整整五年。
五年后再?次看到?林祈肆,陈阿招恍惚觉得林祈肆好似变了,又好似没变。
他如今已然从当初还?尚有青涩的纤瘦身姿,变得高?挺,容颜依旧是摄人心魄的美,眉心那颗惹眼的美人痣依旧红艳夺目,反倒是当初那股病气消散了。
且他身上?曾经那若有若无的药香好像已经不复存在。
果然,看来林祈肆这几年过得相当滋润,怕是早已忘了,曾经惨死的那个小?妾。
如今的他,怕是早已妻妾成群。
“这位貌美公子想必就是来?接过的使臣了吧,和?亲之路遥远异常,路上?可?要多麻烦公子照料了。”陈阿招埋藏心头的恨意,笑靥如花道。
席座上?,原本眼波平静的林祈肆,在抬眼看陈阿招的那刻,眼神微动。
他盯着陈阿招的脸,眼底划过一丝奇异的情绪,沉静了须臾,才翕动唇,“这?本就是臣的任务。”
“那就好。”陈阿招笑了笑,便没有再?继续同林祈肆聊下去了,她?实在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拔出簪子刺向他。
她?缓缓走向高?位上?的萧暮雨,宴会继续进行,可?期间,陈阿招发现有一双眼睛在始终注视着自己。
宴会结束后,陈阿招匆匆到?公主府内休息。
婢女为她?卸去满头的发簪,她?舒舒服服泡完澡后,便命人退下。
她?刚熄了灯,准备上?榻,指尖却突然触碰到?一个冰凉之物。
她?惊恐地收回?手,那东西却立即覆盖了上?来?。
陈阿招被压到?了榻上?,耳畔传来?低微急促的呼吸声,待她?的视线彻底适应了黑暗,她?才在黑暗中看到?那张模糊的轮廓。
林祈肆双目微阖,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垂下来?,黑暗中他的面色近乎惨白,他将脑袋凑到?陈阿招的颈上?,颤抖的指尖攀上?她?的脸颊,在她?的眉眼上?临摹。
“放开本宫……放开……”陈阿招死命挣扎,她?感到?呼吸不畅。
林祈肆继续将鼻尖贴在她?的脸颊上?,他紧抱着陈阿招的双臂越收越紧,身子发颤,他的脑袋埋进她?的颈部,似乎在嗅什么。
陈阿招觉得屈辱,她?没想到?自己如今贵为公主,还?能被林祈肆这?般肆意?妄为对待。
她?厌恶他的触碰,被抚摸的感觉几乎令她?作呕,情急之下,陈阿招拿出了藏在枕头下的发簪,狠狠刺进了林祈肆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