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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回归（第2页）

向真手都不必擡，舒舒服服喝了几口水，缓了一会儿，脑子清醒过来。昨天的记忆，如退潮後的礁石，一块块慢慢浮现。

她按着肋下，皱了下眉，侧躺下来，问：“几点了？”

“快十二点。”吴屿帮她把头发理一下，“难受吗？”

向真白他一眼，他现在倒是衣冠楚楚，温柔体贴。

吴屿有点心虚，低咳一声。

谁让他第一次知道，什麽叫“欢极娇无力，玉软花欹坠[注1]。”

可这话说出来，恐怕她更要白他了。

短暂沉默。

“想吃什麽？”他温声询问，“我叫roomservice。”

向真想了想，说：“三明治丶果汁。”她想随便吃点，继续躺着。

吴屿早叫了西瓜汁，这个补充糖分最快：“有西瓜汁，先喝点，去泡个热水澡？”

向真点头。他奉上西瓜汁，又放好热水，把一切安置妥当。

热水温柔而舒缓，骨缝中的疲倦都慢慢被沁润抚平。

吃过三明治，她恢复了些精神。但中午阳光正烈，也只能休息。吴屿也过来，陪她午睡。

她渐渐有点犯困，但也不想彻底乱了作息，嘟囔一句：“四点叫我。”

“嗯，睡吧。”他柔声应了。

四点到了，手表震动，吴屿正靠在床头翻书。

一转头，他发现向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只是没起身，也不说话，在看他。

他阖上书，放到枕边，低头问她：“怎麽不叫我？”

向真只摇了摇头，不说话。她想起，那天在寨子里漫步，他们也是不说话，就足够美好。

他被她看得心口发痒，“去晒晒太阳吧？能起来吗？”

向真给了他一拳，但小手直接被他抓住了。

他抓紧她的小手，深深凝视她。他在风雨桥上，看到了白鹤般的女孩，她在河水中间，向他回望。

向真有点莫名害怕，有点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地蜷缩了起来。

“你放手。”可她声音颤巍巍地，毫无威慑力。

她觉得，自己是只困倦的飞鸟，小憩醒来，依旧乏力得难以展翅。

不过很快，他放开了她的手，木质门轴发出轻响，微风带走屋里的闷热。

他把她抱到阳台去，又取来沙发毯给她盖上。

傍晚的海风已经有点凉意，一件真丝睡裙，她恐怕会觉得冷。

向真乖乖盖好毯子，又轻轻伸手勾住他手指。

吴屿叹气：“乖，别闹。”这姑娘，典型的又菜又爱玩，还娇气得不得了。她再这样，他真得去好好冷静一下。

快到日落时分，沙滩上传来音乐，向真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平安夜。

他们还是在房间用了晚餐。

酒店送来烛台，餐桌铺上酒红台布，餐具则是绿色常春藤图案，圣诞配色，烛光晚餐。

向真依旧没歇过来，饭後，俩人就在沙发上窝着聊天。

吴屿跟她报备：“明天一早我去潜水，大概9点回来，要叫你起床吃早饭吗？”

向真摇头拒绝了。“我要睡到自然醒，”她又好奇起来，“不去冲浪吗？”

“户外运动，都要看风况。”吴屿解释，“明天没什麽风，很适合潜水，要是风速适中，才能冲浪。”

“那都是上午出去？”她之前没怎麽关注过这些细节，不过想起冲浪的朋友基本都一大早出门。

既然她感兴趣，吴屿就简单跟她讲一下。

“深潜的话，一般选日出前後，海里安静，可见度高。冲浪的话，我喜欢上午日出後到十点半，不太晒，浪形也不乱；高手下午也能玩。看个人喜好吧。”

向真点点头，突然想到，这样的话，其实也挺好，他出去运动回来，说不定她才刚起床。

当天晚上，他安安静静抱着她肩膀，还帮她约好了次日下午的spa按摩——向真觉得，算他还有些良心。

後面几天，成了惯例，吴屿清晨五点去潜水，回来时，她往往还没醒。

他就陪她再睡会儿回笼觉，十点半左右一起去吃brunch。

向真的海边度假素来悠闲，恨不得一天睡十二小时，有天下午偶然好奇：“你这麽玩不觉得累吗？”

吴屿似笑非笑：“明明是某些人怕累，我只好去潜水啊。”

他们差距太明显，他只能多去运动，转移点注意力。

向真红着脸扔了抱枕砸他，半天都不想跟这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