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有过家,倒有些好奇。
“对不住,我忘记了。”
话音落,却被他紧紧揽入怀中。
气氛凝滞,就跟她在柳府似的那般喘不上气。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周身潮湿,好似要哭了似的。
她便贴心转移话题,“这是何处?我们何时来的?”
谢琅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闷声答,“是你的医馆,王妃来了郢城,我们不便再住别院。看你睡得沉,便未叫醒你。”
“那我怎么过来的?”
“我抱过来的。”
柳清卿红了脸,心里刺挠挠的,好似有小猴在挠。他说话声震得她身体里如水浪一般,一波接一波的麻。
怕被他发现,她连忙说,“我饿了,可有餐食?”
那自然是有的。
谢琅一抬手,便有下人鱼贯而入将各色菜肴放进适才寝室的圆桌上。
他甚至还埋在她颈侧没抬头!
柳清卿哪里见过这般场面,不由轻叱他,“你长大后怎这般黏人?这都让人瞧见了!”
颈边却传来他低低笑声,却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柳清卿恼得脸庞红如芙蓉花,双臂被他禁锢着,没得法子,直接上口咬到他肩上。
谢琅身子猛地一震。
柳清卿立时不敢动了。
她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再说再这般缠腻下去,她腿都要软成面条站不住啦。
待听下人禀告菜肴摆好,她连忙推他,“快松开我。”
一抬眼却见坠在后头一女子抬头朝她笑着颔首,那感觉颇为熟悉。
她怔了一下,又推他,“那是谁?”
谢琅这才恋恋不舍起身,回眸看一眼,“是林眉,你的心腹。”
柳清卿闻言,便朝那女子咧嘴笑了笑。
林眉一愣,眼眶瞬时红了,连忙转身,好似抹了抹眼睛。
还在想呢,谢琅已牵她行至桌前。
“不是饿了。”
他今日身着白衣,安静坐在桌旁。
好似在哪有这般景象似的。
但模糊印象中好似是个女子?
她抬眼看住谢琅,谢琅正为她布菜,察觉到以目光问询。柳清卿摇了摇头。
这一餐吃得舒坦顺口,柳清卿心满意足。
谢琅却好似心事重重,她刚轻唤他一声他都没听到。
“卿卿”,
谢琅握住她的手,“我有一事要请你帮忙。”
柳清卿眸光一闪,很是好奇,“何事?”
谢琅:“谢琬琰有一好友,自幼母亲离世。结果近来却发现她母亲并未离世,而是有些苦衷不能与其相认。现下经历许多又想与其相认。那人现下拿不准主意,便想询问下旁人想法。你同为女子,若是你,你会如何?”
这一奇事听得柳清卿一惊一乍。
“跟话本子似的。”她低声喃喃。
说罢便察觉谢琅还在看她,沉吟片刻,还真认真思索一番。
犹豫看谢琅一眼。
谢琅便低声鼓励她:“有何想问的?问就是。”
低磁的嗓音怪温柔的,令人心里头暖融融的,柳清卿忍不住又看他一眼,才说起正事,“那她幼时自母亲离世后过得好吗?”
许是她过得不好,便也不由关切旁人。
谢琅微哽,垂眼遮住眼底复杂与痛惜,轻轻摇头,“想是不好。”
“啊……不好啊……”
虽意料之中,但也不好受,老话都说有了后娘便有后爹,她以为自己运气糟糕,却希望旁人会好,因为那滋味甚是糟糕。
想起从前,她心里头不太舒服,缓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