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将私库钥匙去下递给她:“若无处可放,便放这吧。”
柳清卿面露疑惑。
谢琅解释:“这是私库钥匙,既予你,以后便是你的了。”
柳清卿讶然:“给我?”
谢琅颔首:“私库给你,私库中的东西也归夫人。日后还请夫人待我好些。”
这几日是怎么了,连连砸得她头晕脑胀。
但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既然谢琅给了,柳清卿都与他是圆了房的正当夫妻,没甚不敢要的。再说这价值连城的赏赐这样青天白日地放着着实让她心头发慌。
放进私库极好,私库有府卫把守,怎也比放正房强。
就这精致的雕花门,魁梧健壮的男人一脚就踹开了。
见此事妥当,夫妻二人准备出门。
这还是成婚后二人第一次同行。
刚上马车柳清卿就瞧见了谢琅手上包的细布,谢琅随她目光垂眼扫过,将手收于身侧,低声解释,“不小心伤了手。”
柳清卿抬眸望他一眼,又垂眸扫过细布,“近来天气渐热,夫君仔细着些。”
谢琅颔首应了,柳清卿便没再言语。
原说是出城吃斋饭,但当马车停在嘉兰居前,柳清卿讶异回眸望向谢琅。
没等柳清卿问,谢琅便说,“怕你吃不惯斋饭,待在这用完,我们再出城。”
柳清卿点头,只觉胸口中温暖舒畅。
谢琅果真是京城里难得的端方好男儿,对她一日比一日好。
许是老天爷让她用柳府寄人篱下的艰难日子换了他。
自进了嘉兰居,谢琅便扫视四周,并仿佛不经意看向柳清卿,自己观察她的神情。
若摄政王妃便是岳母,那一切便说得通了,必有摄政王妃暗中照拂。问题却是他的夫人是否知道?
他早该想到,在柳府冷待多年的小姑娘怎可能长成了如花似玉的模样?
可他的夫人正顾盼四方,好像瞧哪都新鲜。
她可知这嘉兰楼是摄政王妃的产业?难道没觉得与他们院落名字一样好生巧吗?
若她知道,那她的演技未免着实太好。
可转念一想她藏起的话本,她那与面目不一的内心。
谢琅垂眸扯唇,心道他的夫人好像总会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一餐饭谢琅更加照料她,更是亲自为她布菜。
柳清卿第一回心里涌上了甜滋滋的喜意,望向谢琅的目光仿佛掺了蜜糖。被她用心墙封于心底的爱意终于止不住流淌出来。
谢琅也回以淡淡笑意。
今日心情甚佳,柳清卿一不注意便吃了个大饱。
正巧谢琅提出出城踏青消食,柳清卿欣然应之。
说来令人羞怯,她还从未踏过青。
只听父兄带柳清滢踏青,听柳清滢回府说踏青多么好,她却不知踏青有何滋味。
应是很好玩吧?
不然为何每次柳清滢提起都眉飞色舞。
刚出城不久便有个茶摊,一旁还有卖风筝的摊子。
柳清卿透过窗口好奇望着,谢琅便让马夫停下。
谢琅轻拍她肩膀:“去挑一只。”
柳清卿闻言猛地回头,双眸灿若星辰,“当真?”
谢琅失笑:“这有何假的?”
柳清卿眼眸弯起,忽然倾身轻轻抱住他,不过一瞬就转身下了马车去挑起风筝。
她还是第一回见这么多的纸鸢样式呢!
谢琅手指微微蜷起,见她一时半刻挑不好的模样,片刻后也随之下了车。
柳清卿在不远处认真挑选纸鸢谢琅环顾四周低声,“近日城中乞儿倒是少了。”
一旁正添柴烧水的老伯听到接话回答,“贵人有所不知,今日有善人在城外施粥呢。那阵仗可大,说是够京城流民喝个一年的。”
“虽是粥汤,总比没有强。有些爷们喝几天缓过劲便去找活干了。总算安生下来,要不然我也不敢在这摆茶摊子,早让人给抢了。”
谢琅了然颔首,又问,“老伯可知是何人施粥?”